大周天啟帝錦熙三年,初春雪停。新年過完了,萬物新生,朝也開了。
江雲嬈被解了禁足令,走在前往鳳儀宮的路上。
萬茵茵一臉喜慶的湊到她們面前:“雲嬈姐,恭喜呀!”
周妤妤嬪也湊了過來:
“大家都同喜,咱們這算是因禍得福!你們知道嗎,我宮裡的那副麻將,是上好的雲英石做的呢,真是精緻。”
萬茵茵謔道:“我還不是有。”她扭頭問道:“雲嬈姐你的麻將是什麼料子做的啊?”
江雲嬈不想再生事端,這又是在外邊,所以就淡聲回:“跟大家差不多,麻將粒摸著手感倒是極好的。”
入了鳳儀宮,三宮六院都是喜慶洋洋的給魏皇后問安。
寧貴妃首當其衝的朝著江雲嬈一笑:
“還是慎嬪有法子,聚眾賭博現在在後宮裡都合法了。
瞧瞧,原來在後宮有皇上的寵愛,連宮規都是可以隨意改動的是吧?皇后娘娘。”
魏婉瑩靠在鳳座上,明黃色的鳳袍襯得人端莊持重,她看不出多少表情,道:
“寧貴妃也是過於放肆了,安能如此編排皇上?”
寧如鳶:“嬪妾不容放肆,不也放肆了嗎?”
她嫣紅的眉眼裡,透著一股跋扈的意味。滿頭的珠翠晃盪得清脆響,心底的憤怒猶如烈火燃燒。
魏婉瑩擰眉:“寧貴妃,你!”
寧如鳶站起身來,拖著玫紅色的裙襬便走了,這些年來都是這個樣兒,皇后拿她也沒辦法。
趙舒盈陰笑著:“貴妃到底是貴妃,行事風風火火,皇后娘娘都沒看在眼裡。”
江雲嬈這時起身走了殿前,給各位嬪妃們行了一禮,她笑了一笑:
“各宮的姐姐們倒是不必扭著宮規不放。
嬪妾做這麻將,起初也是為了打發深宮漫長的時間,後
來啊,我發現能將各種的姐妹聚在一起玩樂,除了打麻將,還能飲酒、品鑑美食、分享生活。
忽的一晃,一日便過去了。
人人都說深宮歲月何其漫長,是啊,皇上只有一個,可姐妹們眾多,沒有皇上的日子裡,日子還是過下去的。
與其閒坐在自家宮殿裡期期艾艾,不如在宮裡抱團取暖,讓生活過得有意義一點,舒心一點,這也有錯嗎?”
江雲嬈一直覺得,這些女人本不是什麼天生的敵人的,只是入宮以後,想當然的覺得對方是自己的敵人。
誰受寵,誰便是眾矢之的。
可她們都沒有想過,受寵不單單是皇帝對嬪妃的意思,還是對前朝的意思,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錦昭儀長孫金月靠在寬椅上,拍了拍手掌:“我覺得慎嬪說得在理,畢竟我那輪鐵錘的功夫,皇上不愛看,慎嬪愛看。”
這話一出,殿裡的人都鬧哄哄的笑了起來。
萬茵茵也覺得這話沒錯,若不是江雲嬈將人聚在一起,這日子多難打發啊。
皇帝也不愛聽她做菜的心得,可是江雲嬈願意傾聽啊。
魏婉瑩會心一笑:“慎嬪說得在理,其實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宮裡不必家裡那樣隨意,又無自家親人陪伴,各位妹妹們自己找點樂子玩樂本也就是小事,不用鬧得那般難看。
只是慎嬪你要記得,莫要再賭那樣大的數額,這風氣是不好的。”
江雲嬈又在屈膝行了一禮:
“啟稟皇后娘娘,臣妾從未用過黃金,那一袋子黃金是有人趁嬪妾不注意時放在嬪妾殿裡的。”
趙舒盈冷道:“這事情都過去了,慎嬪還要翻出來再鬧一次嗎?”
許昭憐:“呵,不止呢,我都還沒開始舉報慎嬪私底下殺害宮女,你就開始翻供了嗎?”
魏婉瑩沉下面色:“宮規曾明言,即便是嬪妃也不得隨意殺害宮女。慎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江雲嬈道:“憐嬪所言子虛烏有,刻意攀咬。你說我殺害宮女,你可有證據?”
許昭憐立即起身也走到了殿中央:“嬪妾的掌事宮女柳春與瑤華殿宮女雛菊是同鄉,素有往來,近日這人已經莫名失蹤了。
有太監告知,是慎嬪在禁足期間想要透過宮女翻牆出去找皇上求救,結果被雛菊給撞見,所以才被殺人滅口的。”
那小太監正好在外面,親自上前來指證了江雲嬈,眾人唏噓。
趙舒盈依舊協理後宮之權,搶在皇后之前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