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雪不發一言,等著她接下來的陳述。
“哎……算了,他認為是絕交,那就絕交吧。反正以後見面的次數也不會多了。”
顧玲雪一聽似乎有隱情,於是趕忙問道,“你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
蔣古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然後決定出去上學了。”
“上學?”顧玲雪不可思議的問道。
“嗯……之前畢業的時候導師留我讀博我拒絕了,倒不如藉此機會去把書唸完。腦子裡裝點有用的,就不會想這些沒用的東西了。”
“越越……讀博可要好幾年呢……你真的想好了麼?”
蔣古越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彷彿在空氣中看到了那個她從小到大仰慕的少年的臉。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本應該漸行漸遠,卻因為她的一味執著而強制的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可是後遺症卻很明顯,受傷的一定是最累的那個。
“越越,你先彆著急下結論,你再給他點兒時間……”顧玲雪趕忙勸道,“就算不是給他時間,也是給你自己時間。你也許只是不太適應自己突然的改變……”
“顧玲雪,你不用勸我了。可能你不瞭解我,我是一個主意特別正的人,只要是我認準的事兒,沒誰能說服我。”
“我能啊!你看,我讓你把頭髮拉直,你不是拉直了麼,我跟你說你穿黑色的好看,你不是也換了麼。那我現在跟你說,你們兩個並沒有走到頭呢,你現在不要著急放棄!”
蔣古越沉默的低下了頭,顧玲雪見狀,急得一陣咳嗽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著涼了?”蔣古越問道。
“讓你嚇的……”顧玲雪拿掉了拿在她手中的東西接著說道,“先把東西放下,上學什麼的也別想,咱倆出去逛街轉轉散散心。”
蔣古越心想也好,便胡亂的扔掉了手中的一件紅色毛衣,然後穿好外套就跟著顧玲雪下了樓。
和蔣玲打好了招呼之後,顧玲雪開著車帶著蔣古越來到商場,又從上到下的掃購了一番。
“哎……花點錢,心情是真好!”蔣古越的臉上又重新換上了笑容,“不過,你買的這都是什麼玩意兒?給喬瑾買的?款式也太老了些。”
顧玲雪搖頭道,“給我爸,我爸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獄了。我給他提前準備些衣服,你待會兒再陪我去家紡那邊看看唄?”
“你爸他的事兒我也聽說過,當年還是挺轟動的。查出來是被誰坑的麼?”
顧玲雪更不可思議的轉向蔣古越問道,“你就那麼肯定我爸是無辜的?”
“心思歹毒的人是教不出好孩子的,如果你父親是眼裡只有錢的那種人,那你的格局也不會是如今的這樣。我相信你的為人,連帶著也相信他老人家。”
顧玲雪感激的挽起了蔣古越的手,不再提及這件事。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報仇的衝動,再把牽連謝新的事情說給外人。
未來的幾天,顧玲雪一邊上班一邊想盡一切辦法的找蔣古越替她排解心事,儘可能的想要打斷她繼續出去留學的想法。
先不說女博士有多難,等她深造回國之後可能沈遷遙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就說她現在做的決定,誰能保證不是一時衝動呢。
所以即便是要去上學,也得等大家都冷靜了之後再做打算。
沈遷遙這一週沒有來公司,他把自己關在家裡哪裡都不肯去。
他既怕來到玉瑤坊遭到喬瑾的埋怨,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被他冤枉了一頓的顧玲雪。
他自己怎麼會不知道,當時說的不過是一時氣話。可在小姑娘面前又不好意思下面子,總想端著點兒哥哥的姿態,不想認慫認得那麼快。
米茹留意到了沈遷遙許久沒有出現便問道,“姐妹,你哥什麼情況?這周都沒出現了。”
“他呀,估計是不好意思見人,所以採取的是鴕鳥戰術,把尾巴露在外面呢。”
“什麼意思?”
“我們吵架了,估計他現在是下不來臺,等著我給他搭臺階呢。我才不要理他。”
“你們為什麼吵架?怎麼沒聽你說?”
顧玲雪不想說太多蔣古越的私事,便解釋道,“他說我向著越越胳膊肘往外拐。不要提他了。小米我跟你說個事兒。”
米茹已經熟悉了這樣的開場白,顧玲雪什麼時候如此正式的跟她交代工作,那就是她要拿出小本本開始速記的時候到了。
米茹拿好筆端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