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郡主封號,何談她一個庶女。
她自己如果不謀劃,還能指靠誰?
指望從未把她們放在眼裡的大哥,還是指望在夾縫裡求生存的母親?
謝枝垂頭擦著眼淚,一副識大體的模樣。
謝複眼眸裡劃過一抹深意,他溫和一笑,“好,我帶你進宮。”
正愁沒有靶子,這個女人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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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已經在御書房跪了一個時辰。
大殿內除了宋澈時不時的輕咳聲,再無其他聲音。
通往暖閣方向的屏風後,宋妧數次躲在那裡往外看。
她不明白,陛下在等什麼?
她大哥身體不好,雖然沒有下跪,但這樣熬著人會受不住的。
謝煊把人牽了回去,“把這些都用完。”
宋妧看著桌上的糕點和燕窩,心裡難受得不得了。
“我娘姐姐堂兄他們還餓著肚子呢。”
謝煊看的好笑,開口哄她:“你娘她們我已經安排了膳食,至於你那個堂兄,身為男人,吃點苦不是什麼壞事。”
“你也別急,傷害你姐姐的不止一個人,我說給你出氣,自然不是說說而已,招惹你不開心的人,無論男女,一個都不能少。”
“那個搶你姐姐未婚夫的女人,難不成你想放過?”
宋妧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女人,她聽著都覺得噁心。
她搖頭,“不放過。”
謝煊笑了笑,“用完了,我就允許你出去看熱鬧。”
宋妧燕窩用到一半的時候,李大福前來回稟:“陛下,馮氏等在宮門外,楚王帶著一個姑娘進了宮。”
謝煊微一頷首,“讓他們進殿。”
按規矩,後宅女眷進不了御書房,此時殿內跪著幾個女人,這情況屬實還是頭一遭。
御桌下鋪了一張油光水亮又極厚實的虎皮,上面還有靠枕薄被,謝煊把宋妧安排在龍椅和桌洞中間。
他掃了眼御階下跪地俯首的幾人,淡聲叫起:“起身。”
隨後他落座,宋妧坐在虎皮上,雙手下意識扶住他的膝蓋和大腿,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謝煊朝她溫柔一笑。
他再抬頭時那笑容逐漸消失,面色與方才判若兩人。
他眼底幽暗不明,眸色寒涼,神情冰冷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