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也在觀察宋妧。
這小姑娘和她姐姐不一樣,偏圓的小臉,水靈靈的大眼睛,模樣特別幼態,又乖巧又可愛,真真是招人喜歡。
他一直在看那雙眼睛,其實和他早夭的女兒並不像,但卻有著相同的乾淨純粹,他的心莫名軟了下來。
“徐叔叔,謝謝你。”
此時幾人已經移步到牆根下,避開旁人的視線,宋妧軟綿綿的聲音響起,震驚了所有人。
叔叔這個稱呼,不能隨意喚。
顧氏飛快的看了眼徐震的反應,紅著臉轉頭就輕斥:“阿妧,不能如此失禮!”
宋妧眸光流轉,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無辜的眨眨眼,羞澀的道歉:
“對不起,徐侯爺。”
她剛都看到了,這個男人抱過她孃親,抱得緊緊的,下意識的擔憂反應藏不住,和哥哥們抱她時差不多。
她一直有著特殊的感知,雖然不能看出別人的想法,但這個人值不值得親近,她能察覺出一些。
這位徐侯爺很好。
徐震的餘光瞥見顧氏粉面朱唇的容顏,不知為何他再次覺得耳熱,清了清嗓子,強自鎮定。
“無妨,顧夫人的女兒天真純稚,知禮懂禮,極好。”
話音落下後,場面一時詭異般的寂靜了下來。
這裡面只有宋妧是清白的,她眸光一轉,又去打量季恆。
季恆的眼睛彷彿黏在宋姀身上,從站到牆角里,就一直沒有轉動過,直勾勾的視線只鎖定一個人,如有實質。
他畢竟是暗衛出身,感官靈敏,察覺到宋妧的打量,心裡一緊。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姨子。
他唯有敬著,萬不敢造次。
“徐侯爺如無要事,不如與我一同離開,宴會即將開始,缺席可不好。”
徐震還在蹙著眉頭偷偷瞧顧氏,突然聽到有人喚他,他才猛然記起自己前來西華門的目的。
他想到自己的老孃,連忙點頭,“我還要去接應母親,先告辭。”
顧氏一直就沒有抬頭,聞言帶著兩個女兒斂衣行禮。
徐震走前深深的看了顧氏最後一眼,也沒去理會季恆,率然離去。
季恆面對這三個女人,一下子緊張了不少,他也不敢多逗留,免得惹了丈母孃的眼。
“顧夫人,我還要去當差,先失禮了。”
顧氏慈愛的看他,欣慰道:“阿恆,你是不是知道了宮門外的事,這才匆匆趕來?”
季恆心下一慌,如果承認了,那他派人監視阿姀的事不就藏不住了嗎?
然而撒謊,他又不敢。
他剛想硬著頭皮應答,宋妧突然插嘴:“娘,我不想在這裡,你帶我和姐姐去宴席吧,我想去找舅母和阿浩。”
時辰確實不早了,顧氏臨走前,柔聲和季恆說:“阿恆,改日去杏花巷坐坐。”
杏花巷的宅子是她現在獨居的府邸,這話的意思,就是對親事鬆了口。
說完,她也不管呆滯在原地的季恆,含笑帶著兩個女兒離開前往宮宴。
她們步伐快,走到下一個巷道的時候,正好看到徐老夫人的身影。
顧氏心裡彆扭,但她舉止大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再次行禮。
“方才多謝老夫人出言相助,我和長女感激不盡。”
徐老夫人目露喜意,將這母女三人粗略一掃,越瞧越是點頭稱讚。
眼神乾淨靈秀,氣質嫻雅,儀態得體,都很好。
幾人簡單客套了一番,就此別過。
徐震瞧見顧氏的背影消失,望著她左右相伴的女兒,心裡嘖嘖稱奇。
如果不細看,說是三姐妹都毫不突兀。
這是喝了什麼神仙水,嫩的不像話。
徐老夫人看到兒子神不思蜀的模樣,心裡滿意,如果一切順利,再過不久,徐家就能辦喜事了。
上回設宴的太極殿經歷過宮變,據說到現在那地板縫裡還有血跡,若有似無得血腥味也散不去。
所以,這次的宮宴設在保和殿。
殿外侍衛眾多,御林軍禁衛軍和金羽衛皆分佈而立,層層布控,縝密異常。
殿內也罕見的有了熱鬧的氣氛,教坊中人懷抱琵琶和胡琴,奏樂不停,樂聲恢弘。
顧氏低調的帶著女兒去了宋澈身旁坐下。
宋澈正滿目擔憂的模樣,看到幾人安好,這才鬆了口氣,他小聲問:“嬸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