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殿下,您不要信他半句話,趕快處置了他吧!”
秦相沒想到,謝家這個最不爭氣的小兒子,竟然能有這般口才。
只是,就算他有再好的口才,自己也是不可能放過他的,不管他是不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他都是要置他於死地的。
“太子殿下,大人!有人來投案自首!說自己才是殺害秦大公子的兇手!”
一衙役忽然進來,稟報道:
“殿下,怎麼忽然冒出來個兇手?這兇手早不來晚不來,忽然這個時候來了,定然不可信啊!”秦相想要趕快處置了這謝世鈺。
太子卻道:“相爺,您也別太著急了,此事還是得弄清楚才是,您一定也不想殺害貴公子的真兇逍遙法外吧!”
太子看向外邊,道:“將那人帶進來。”
“是!殿下!”
那衙役趕忙跑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帶進來了一個看著有些凌亂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寬厚,看著就像是幹什麼力氣活的人。
“你說你是兇手,報上名來,將就如何殺人的經過都一一說來,不得作假!”京衙令嚴厲道歉。
“是大人!”這男人停頓一下,道:“小人名叫丁守仁,乃是長平街安林箱子裡的屠夫,專門一賣肉為生,是我因懷恨秦繼貴,所以一直跟著秦繼貴,跟到客棧爬窗而入,用匕首殺害了秦繼貴,然後逃走的。”
“你說你殺害我兒子?可你既然逃走了,又為何要回來?”秦相冷冷道,“你可知你一旦認罪,是要被斬頭的。”
丁守仁道:“我知道,我本就了無生志了,還活著做什麼。”
“你說你了無生志,又為何要跑?你這不是前言不搭後語嗎?你可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是當今太子,你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說謊?說!究竟是誰指使你來定罪的!”
秦相這般一呵斥,那丁守仁忽然就磕頭,道:“太子殿下,我絕沒有說謊,也不是來定罪的,人就是我殺的,我也並非逃走,我只是想為我妻子和父母上一次香,我本就打算來投案自首的,誰知道你們竟然誤以為旁人殺了秦繼貴!並不是旁人殺的,秦繼貴就是我殺的,我狠毒了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丁守仁再抬起頭來時,眼中充滿的怨毒。
京衙令皺眉看向丁守仁,問道:“你說你狠毒了秦大公子,你與秦大公子是有何冤仇嗎?”
被問及此,丁守仁眼神忽然兇狠起來,厲聲道:“秦繼貴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因為他色膽包天,看上了我新過門的媳婦,趁著我不在家,就帶著人闖入我家,想強搶有夫之婦,我父母為了阻止秦繼貴,被秦繼貴的手下打成了重傷了,而將我媳婦也被他帶走玷汙了,我媳婦因不堪名節被玷汙,她無顏見我所以就吊死在家門前的樹上,而我父母也因為重傷沒過幾日就逝去了,我喪妻喪父母,早就沒什麼活頭了,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是一定要將秦繼貴這畜生一起帶走的!”
一槍怨恨的丁守仁說著說著,忽然停頓一下,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秦相道:“沒想到我這般輕易就動手了,都是秦繼貴自作孽不可活,還有你秦儀,你教子無方,你活該老年喪子,都是你們活該!爹孃,小安,我已經手刃仇人了,可以來見你們了!”
說完,丁守仁就忽然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秦相猛的看出了他的動向,厲聲高呵道:“攔住他!別叫他死了!”
秦相眼中也盡是恨意,想要立刻將這讓自己喪子的男人給五馬分屍,只是再恨,他還是保留了一分理智,這其中還有許多疑點,還是要好好的審問審問的。
這男人說一路尾隨自己的兒子去的客棧,可是秦繼貴平日裡出門多是帶著各種各樣的護衛的,他又如何能進到屋內,將人輕易殺了呢?
這其中的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他的殺子仇人他是一定要一個個揪出來的,只處置一個賣肉的,實在是難消自己心頭的痛恨之感。
丁守仁要撞柱子,衙役們也是十分的眼疾手快要去抓住他,可是丁守仁那速度叫一個快,因為常年殺豬賣肉力氣也是十分的大,哐的一聲撞到柱子上就倒了下來,頭上鮮血淋漓的佈滿了整張臉,看著叫人十分的不忍。
若非真有天大的仇恨,又怎麼可能說出方才那般聲聲泣血的話?又怎麼可能毫無生志毅然決然的就撞柱而死,全然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公堂上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這寂靜比方才的對峙吵鬧還嚇人。
衙役們個個低著頭,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