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百花宴,許意笙出門前難得的見到了侯府三位主子前來相送。
說到底,忠勇侯府是夠不上左相的,不然女眷好歹會收到帖子,由此可見京城百官對待侯府的態度。
在許意笙坐上馬車離開後,三位侯府的主子關上門,聊了起來。
侯夫人蹙著眉,“母親,許意笙這一去,要是真被誰家好女兒看上了,如何是好?”
侯爺撫了撫鬍鬚,“擔憂不無道理,子虛生了個好相貌。“
老夫人不鹹不淡的說道:“若是他真能在死路中陰差陽錯搏出一條活路,那也算是他的福運。左右不過是侯府得了便宜。“
老夫人沒將許意笙看在眼裡,她所思所想皆是侯府的利益。甚至老夫人也沒有那麼看重那個尋回來的親孫女。
只要能為侯府帶來榮華富貴,是不是親生血脈在老夫人眼中並無區別。
當初剖開百餘婦人的肚子,不就是為了侯府的爵位能承襲嗎?如今許意笙知上進,不更是件好事。
只要日後能同侯府血脈成親,留下淌著侯府血脈真正的小主子,何愁侯府不能長久榮盛。
侯爺聞言,也是點了點頭,顯然很認同老夫人的話。
倒是一邊的侯夫人滿眼擔憂,“囡囡可怎麼辦啊。”
然而侯府的三人,沒有為許意笙考慮過,一絲一毫都沒有。偌大的侯府,從小伺候的僕人兩隻手也數不過來,竟也沒有一人是真心待他。
許意笙一到相府,薛仁朗就收到了訊息。
收到侍女的稟報,薛仁朗捏著茶杯的手一頓,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不值錢的樣子看的高斐遠一陣嫌棄。
“你去將許世子迎過來,哎,我一同過去吧,他第一次來,別被不長眼的攔住。”薛仁朗面面俱到的樣子讓高斐遠側目。
“薛二,你什麼時候待我這麼用心?”話帶著幾分不明顯的醋意。
薛仁朗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濟州在這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眼看著薛仁朗的心思已經飄過去了,高斐遠也沒什麼想說的,擺擺手,“去吧。”
許意笙剛進府,還沒來得及欣賞這恢弘大氣的院落,就看見了迎出來的薛仁朗。
“薛二哥,近來可好?”許意笙帶著笑意的問。
薛仁朗故作生氣道:“你還知道叫我薛二哥,怎的也不見你來尋我玩?”
許意笙輕聲解釋道:“在準備今年的秋闈,現下日日都睡在書房呢。可不是故意不來尋你。”
本就沒有生氣的薛仁朗沒想到還能聽到解釋,笑意更甚,“好了,沒怪你,走,帶你去我院裡喝杯茶。”
“好。”許意笙乖乖跟上。
“濟州,濟州,我把小世子帶來了。”薛仁朗一臉驕傲,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下去。
“意笙,這位是護國大將軍家的幼子,高斐遠。我同濟州宛如手足兄弟,日後有什麼麻煩,我解決不了的,濟州肯定可以。你只管來尋。”
薛仁朗話剛落,遠處快步走來一位小廝。
“公子,主母喚您過去一趟。”小廝在薛仁朗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薛仁朗微微點頭。
走之前,薛仁朗還特意到高斐遠面前說了一句,“濟州,你可別給人嚇跑了,等我回來哈。“
說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薛仁朗一離開,院子裡的氣氛瞬間冷下來。
高斐遠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幾下。
“寵物啊,還是要養些乖巧的,若是主子一個不注意,回頭咬主子一口,那就不好了。”
聽到高斐遠似是而非的話,許意笙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應道:“濟州兄說的很有道理。”
高斐遠不滿的蹙了下眉。
“想要守住榮華富貴,耍小聰明的可是不夠的。”高斐遠的聲音又輕又緩,好似從院外飄進來的一般。
許意笙輕笑了一聲,“將軍府留在京城的質子,我也想知道,濟州兄,是靠什麼小手段得到薛二哥庇佑的。”
聞言,端著茶杯的手瞬間僵住,高斐遠的面色變得鐵青,再不復剛才的雲淡風輕。
茶杯重重一放,聲音冷冽起來,“許意笙,好好守著你侯府的一畝三分地不好嗎?”
許意笙自顧自的抿了口茶,“濟州兄,我對薛二哥沒有惡意,你也不必試探我。畢竟這般熱烈真誠的人,誰會捨得傷害他呢。”
許意笙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