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百花宴後,忠勇侯府的侯夫人收到不少拜帖。
有世家之女的,也有商賈小戶的。
侯夫人憂愁不已,最後還是讓老夫人給拿了主意。
讓侯夫人在秋闈後再看情況設宴,若是許意笙能中個舉人,拜帖只會只多不少。若是落選,那接下來就是許意笙的婚宴。
這般安排,才讓侯夫人的心放在了肚子裡。
說來奇怪,自許意笙說要科考開始,侯夫人這心底就很是不安,隱隱覺著好像有什麼超出了掌控。
日日都在祈盼著許意笙能落選。她不在乎侯府能不能因此發家,只盼著自己的女兒能名正言順的回到侯府。
天天與女兒待在一起,慈母之心越發氾濫。看到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侯夫人的心尖就軟軟的。
許意笙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百花宴後,更是閉門不出,日日都睡在書房。
日夜苦讀是有用的,踏入考場的那一刻,許意笙是自信且驕傲的。
送許意笙入考場的是薛仁朗和高斐遠,侯府的人一個都沒來,防患於未然,許意笙沒考上他們就不會丟臉。
目送許意笙進去,薛仁朗不解的道:“你說這侯府是什麼意思?”
送也沒人送,身邊竟也一個侍從也沒有。
高斐遠擰著眉,目露思索,久久不語。
“侯府可就意笙這一個兒子,竟然這般不待見?不應當似個寶貝般供著。”薛仁朗越說越不解。
“好了,別人的家事,莫要多言。”高斐遠打斷薛仁朗的話。“你還要來接他?”
薛仁朗輕嗯了聲,“那當然,這可是我弟弟。”
九天後。
許意笙從貢院出來,眉頭皺的緊緊的,面色如土。
不怪他這副樣子,那貢院裡的味道著實難熬。一同出來的學子們臉色沒有一個好看的,像許意笙這般還能保持鎮定的更少。
“意笙,意笙,這裡,嘿,在這呢。”薛仁朗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引得旁邊的人紛紛側目。
“這是左相家二公子?”
“他這是來接誰?”
“左相家有人參加秋闈了?”
“沒聽說啊,哎,那人是誰?長得倒是標緻。”
許意笙離的老遠聽到薛仁朗的叫喊,眉心微松,嘴角也勾起弧度。
走近了,輕聲喚了一句。“薛二哥。”
“哎,好弟弟!這幾日受苦了,走,二哥帶你去吃酒。”薛仁朗也不嫌棄許意笙身上渾濁的味道,攬過許意笙的肩膀就帶人走了。
“薛二哥,我先回府好好洗漱一番,晚些再一起吃飯。”許意笙拒絕道。
薛仁朗這才想起來,片刻又道:“哎,無事,你且寬心,二哥都給你安排好。”
飯桌上,誰也沒提科考的事,好吃的好喝的,薛仁朗都給許意笙安排上,可謂是面面俱到。
回侯府時,天色已暗。
許意笙派人給侯府傳了口信,回來時也沒受到什麼盤問。
反倒是許意笙自己,往侯爺屋內走去。
“父親,兒子回來晚了。”許意笙敲了敲門,低聲說道。
門開,侯爺坐在案前,“今日是跟左相公子吃飯?”
許意笙輕輕頷首,“是,所以回來的有些晚。”
侯爺笑著道:“無事,跟左相公子吃飯要緊。早點回去歇著吧。”
許意笙低聲應下,恭順極了。
“世子,殿下給您來信了。”小七在院門口迎上許意笙,不動聲色的留下一句。
“嗯。”
許意笙腳步快了幾分。
展信,顏開。
沒看幾行,就蹙起了眉。
言御要在年底的宮宴前做下那件事,然後離京。
原本言御是在宮宴時設計的,現在他要提前走,也不知那些人是否會像安排般的一樣提前出手。
許意笙屈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叩著。
良久,許意笙提筆回了封信。
“小七,送過去。”
“是。”
轉眼就到了放榜之日,大街上到處飄著桂花酒的香味。
薛仁朗早早就訂好了位置,三人約在百川樓。
“哎,快去排著隊,第一時間來告訴本公子。”薛仁朗吩咐自己帶的侍從。
“濟州,你的人也過去盯著,別叫我身邊的眼瞎看漏了。”薛仁朗派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