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笙得侯爺暫不成親的許諾,卻也沒放下心,他要細細打算,才能徹底與侯府脫離干係。
到底該怎麼辦,許意笙早有打算,眼下打緊的,是言御的事。
“小七。”
許意笙剛回房,就喚來小七。
“幫我傳幾個訊息出去,就說此次秋闈中舉裡面的人,有不少三皇子的僚屬。訊息要模稜兩可,似真似假最讓人相信。”
小七壓下心底的疑惑,幾欲張口說自家主子有安排,最後卻什麼也沒說,乖巧下去了。
許意笙待小七走後,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養的真好啊,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忠心有餘又不蠢,真不錯。”
語氣中難免有些羨慕。
他在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要不是有小七,好多事還真是難辦。
罷了,聽話就成。
忠勇侯府世子高中解元的事情第二天傳遍了大街小巷。
薛仁朗第一時間知道侯府設宴,拉著高斐遠就出門給許意笙物色禮物。
“濟州,你說我給弟弟送點什麼好?我娘倒是說讓我自己看著來。”薛仁朗興致沖沖。
高斐遠好笑道:“左相二公子去侯府就是給侯府面子了,你不備禮人家也不敢說你什麼。”
薛仁朗氣呼呼道:“那不成,侯府那些人就連科考都沒去送,可想而知弟弟在侯府過得什麼日子。我若不給弟弟作勢,誰還能幫弟弟?”
高斐遠目光復雜的看著薛仁朗,緊接著輕嘆了一聲。
這人小時就是這般,愛重誰就掏心窩子對誰好。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薛仁朗這份赤忱之心動容。
年僅十歲的將軍幼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沒有薛仁朗的庇佑,他怕是活不到如今。
“不可太貴重,不然侯府難免越過意笙攀上左相,那樣會讓意笙給左相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輕不重的禮你叫管家隨便備一份就好,私下裡你再給意笙送點別的。”
高斐遠的話讓薛仁朗豁然開朗。
“哈哈哈,多虧有濟州,你這麼說,我那有上好的筆墨紙硯,當初還是我爹給我和大哥一人買了一套,可惜我不是那個料子。”
薛仁朗的心情舒爽極了。自己結識的弟弟這般有出息,他可太高興了。
侯府設宴當天。
許意笙帶著薛仁朗和高斐遠直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院子有些偏遠,一路上薛仁朗的心情越走越憋悶。
看著院子裡侍奉的人數不過隻手時這股憋悶達到了頂峰。“侯府真是!真是!哼!”
想著許意笙好歹是侯府的小主子,最後只能憋悶的哼了一聲。
高斐遠也緊蹙著眉。他著實沒想到許意笙在侯府的地位竟比自己想的還要低。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高斐遠默不作聲,眼底的嫌棄卻叫人看的真切。
許意笙略感好笑,“二位哥哥,莫不是在替我不平?”
薛仁朗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許意笙,“你說你,何必辛苦科考替侯府謀前程?你這般不還是侯府撿了便宜?”
許意笙道:“薛二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薛仁朗當然明白,卻還是感到憋悶,他這麼好一個弟弟,竟被侯府這些人拿捏揉搓。
高斐遠不知想起了什麼,沉沉的嘆了一聲。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因著生在將軍府,就要年幼時被送入京城當一個質子。任由京城的各大權貴打壓揉捏。
若是反抗就是將軍府有反心。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薛二,好了,意笙心裡也不痛快。”高斐遠的聲音拉回薛仁朗的理智。
“好,不說了。好弟弟,看看我給你準備禮物,可還滿意?”薛仁朗甩開那些情緒,笑著遞過去。
許意笙雙眸一亮,“這可真是送到我心尖上了!謝謝薛二哥!”
看到許意笙滿意的樣子,薛仁朗更開心。
高斐遠沒有送原本打算好的禮物,反而遞出一塊令牌。“到百川樓,拿出這塊牌子,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他們去做。”
薛仁朗一驚,他沒想到高斐遠竟然願意做到這個地步。
百川樓是高斐遠在薛仁朗的庇佑下,暗地裡扶持起來的基業。竟然直接告訴了許意笙。
許意笙也沒料到,有些鄭重的接過,“濟州兄,多謝。”
高斐遠有些不自在的道:“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