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角落翻牆進府,沒有驚動侯府的任何人。
坐到書桌前,許意笙絲毫沒有出門時的雀躍,滿腦子都是言御又不記得自己的失落。
許意笙拿出紙,在紙上分別寫下幾個名字。
皇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
言御的名字單獨放在一邊,隨即又將自己的名字毫不猶豫的寫在下面。
許意笙按照名字逐一分析過去。
當今聖上,用世人的形容,能用兩個字概括,中庸。
對邊疆蠢蠢欲動的蠻夷沒有絲毫想法,對朝中政策也不提出任何意見。
能登上皇位純粹是走了狗屎運,參與奪謫之爭的皇子們死的死傷的傷,最後讓閒散的皇上撿了漏。
偏偏在皇位待久了,皇上對皇位執著起來,遲遲不肯立太子。
大皇子,母妃是一位宮女,生下大皇子後依仗大皇子一路被封到麗妃。誰讓大皇子是皇上的長子呢。
今年二十有四,前兩年被封了端王,脾氣秉性都比較溫善,當然,是不是表象許意笙暫且不提。
且目前還不清楚端王身後都有些什麼人的支援。
二皇子年二十,是皇后的兒子。還未冊封。二皇子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是皇后是個厲害的人物。
今天原本這出讓言御跟朝臣愛子吵架,最後鬧出人命這一事還是皇后策劃的。
言御是三皇子,年十九,母家是鎮北將軍府。因皇上猜忌懷疑,鎮北將軍府在言御還年少時就被抄了家。
所以言御也算個身後無人的處境。
其他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人脈支援,獨獨言御,沒人看好他。
也確實,按照本來的軌跡,登上皇位的正是端王。而言御死在了千里外的邊境。
四皇子,年十六,四皇子跟今天遇見的高斐遠家有點關係,卻也不多。
高斐遠說不上幾族的外家,是江南一帶的知府,知府的女兒,也就是四皇子的母妃,鄭妃,年紀小,性子又乖巧,最近兩年很是得寵。
鄭妃沒有強勢的母家,導致皇上寵愛的肆無忌憚,算算日子,鄭妃過段時間又要傳出懷孕的訊息了。
但是這個孩子沒有成功生下來,這也是言御被皇上趕到邊疆的契機。
許意笙仔仔細細將關係理了一通,片刻又把寫滿字的紙燒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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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許意笙就吩咐採蓮。
“午時到書房喚我,我要去食宴齋給母親買糕點。”
採蓮雙眼濡慕的看著許意笙,軟聲應下。
許意笙特意囑咐的一句,就等著有心人將他的話遞出去。
午時,採蓮輕輕叩響房門。
“世子,午時了。”
推開門,許意笙側目看了眼採蓮,“我一人出去就可。”
話落,不等採蓮反應,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走了出去。
上街前,許意笙還在想小七會給自己找個什麼藉口。
結果馬上就在大街上看到了小七的身影。
只見他穿著一身孝服,小臉慘白。
直挺挺的跪在路邊,身前躺著一具屍體,屍體下寫著幾個大字。
‘賣身葬父。’
許意笙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直接笑出了聲。
小七怯生生的抬眼,眼裡淚光閃爍,惹得身邊好多人都在心疼。
“姑娘,不知你這賣身要賣幾兩銀子?”
“是啊,姑娘,你知會一聲啊。”
幾人七嘴八舌的問著,一眼沒看地上躺著的屍體,一雙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小七的身形。
小七掩下心底的厭惡,眼看著許意笙到了,抽噎著開口,“家父只有小女子一個孩子,對小女子寵愛有加,家父身患重病而亡,小女子想盡一片孝心,為家父好好安葬。”
“現如今只想求個善心的公子,能全了我一片孝心。日後為奴為婢,小女子都心甘情願。”
一番話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許意笙漫不經心的掃過地上的屍體,果不其然能看到他抖了三抖。
“小女子只求十五兩文銀,讓小女子將家父風風光光大葬。”
小七見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連忙朗聲說,又重重的往地上扣了一首。
聽到要十五兩文銀,在座的都大吸一口涼氣。
尋常百姓,好好安葬最多也就二兩,這還是說打一副好棺要用的銀子。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