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遠和薛仁朗並排走在街上。
“濟州,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意笙啊?”薛仁朗問。
高斐遠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濟州,你不要看表面,意笙不是那種不知上進的人。你相信我,絕對沒錯。”薛仁朗開始為自己新認識的夥伴說起話來。
高斐遠聽著薛仁朗喋喋不休,沉聲道:“薛二。”
聽見高斐遠略帶嚴肅的聲音,薛仁朗偏了偏頭,不解的問:“哎?濟州,怎麼了?”
“我沒說看不起他。這人沒那麼簡單,你最好不要同他深交,更要小心禍從口出。”高斐遠看薛仁朗的樣子就知道他很喜歡許意笙。
私心裡對許意笙不是很放心。
“濟州,你還當我是孩童嗎?我知曉的。”薛仁朗得意的搖起扇子。
“若是許意笙是個簡單的人物,我還看不上。小爺眼界可高著呢。”薛仁朗說的是實話,卻也藏了點沒有提。
就比如他看著許意笙就覺得歡喜,聽許意笙說話,就感到舒坦。
所以哪怕知道許意笙不是個好招惹的人,他還偏要去湊過去試探試探,哪怕最後真的被算計了,他也有試錯的成本。
“更何況,不是還有你嘛。有你在,我怕啥?”薛仁朗笑的像只小狐狸。
高斐遠的腳步頓了頓,隨即無奈的輕笑出聲。“算你不蠢。”還知道拿我當退路。剩下那半句話高斐遠沒有說出來。
百川茶樓裡,許意笙喝了三壺茶,眼巴巴的等了兩個時辰,終於盼來了要跟言御產生衝突的戶部侍郎的兒子。
不過今日跟他一起來的,不是言御,而是二皇子。
許意笙狐疑的看著兩人從相談甚歡到爭吵,最後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難不成,言御也覺醒記憶了?
那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這麼想著,許意笙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出門,就被一個小廝攔下。
“世子,我家主子請您過去。”小廝一雙眼睛很有靈氣,就是態度恭敬,一板一眼的很像一個人。
許意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問他主子是誰,直接道:“走吧。”
一路上繞了好幾個彎,許意笙不動聲色的記下路線。
小廝領許意笙來到一座宅子前停下,敲了敲門。“主子,許世子到了。”
門從裡面開啟,開門的是另一位黑衣侍衛,側身給兩人讓了位置。
許意笙抬眼,就看見了站在茶水亭的言御。眉眼放鬆下來。
腳步帶了兩分急切的走過去。
言御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就站起了身,猶豫著背過了身。
“言御。”許意笙的聲音帶上了兩分不確定。
言御聽到聲音時,心尖不受控的顫了顫。狐疑的轉過身。
“許世子。”薄唇輕啟,叫出了讓許意笙意想不到的稱呼。
難得的,許意笙面色複雜,滿眼的受傷與難過。難得有幾分失態。
“你叫我什麼?”許意笙盯著言御那雙眼,試圖在裡面找到什麼。
言御被盯得不自在,一時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自在。
他不過是自己的氣運之子,為何看到那雙泛紅的雙眼,自己會心疼呢?
因為他是我的氣運之子,我才對他有這種感情吧?言御有些不確定,卻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許世子,貿然打擾,是我唐突了。”言御維持著人設,輕聲道歉。
許意笙終於確定言御還處於沒有記憶的狀態,暗罵了一聲。
收起剛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笑著回道:“不唐突。三皇子殿下邀約,什麼時候都不唐突。”
言御不再糾結剛才的事,請許意笙坐下,“小七,奉茶。”
“是。”小七應道。上完茶,和另一位悄悄的退了出去,貼心的關好院門。
小七就是剛才領許意笙過來的那個小廝。
兩人自茶上來後,誰都沒有說話。
言御是在觀察自己的氣運之子。
而許意笙,則是在想言御為什麼沒有記憶。
回想起自己的靈魂明明碎的不成樣子,上個世界後卻突然好起來。
許意笙一口一口的抿著茶,不斷想著數種可能。最後輕嘆了一聲。
“殿下,茶喝的差不多了,若無事,在下就先回府了。”儘管許意笙很享受跟言御待在同一個空間,卻也不想一直在這打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