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妃是真的很無力,她都已經是忘卻紅塵的出家人了,手底下的人還一心想著攀高枝兒。
“廖薇,你若是真的不想跟我回感業寺,就跟著皇后回宮去吧,在她身邊做個宮女也好。”
她也並不是強求她在她身邊,她若是想回宮,能不能得寵,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廖薇聞言心中更是不屑,她才不想做什麼宮女,她若是回宮,必定是當個貴人小主什麼的!
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紙博。
想得到宋初霽的寵愛,還得靠下做的手段!
“太妃娘娘,奴婢要跟著您,才不要去皇后那裡!”
她年紀小又會撒嬌,這麼多年陪伴,即便是知道她虛榮心強梅太妃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予追究。
若是她當真安分守己,別做出什麼惡事來,梅太妃也願意一直保著她。
風又大了起來,昔日在先帝后宮裡面因為外貌出眾背景根基全無,受過的折磨屈辱數不勝數,落下了不少得病根兒。
這出來都這麼久了,難免站不住,廖薇是知道她身子弱的,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回了馬車裡面。
梅太妃對聶雙雙更是讚不絕口,說她傾城之姿還優雅乖巧,難怪初霽那麼喜歡她。
廖薇嘴上附和著,心裡面卻很是不服氣,在她看來,聶雙雙天人之姿又如何?陛下一時貪戀,可是哪有男人一輩子就只守著一個女人的?
先帝鍾情先皇后,後宮任何嬪妃都是先皇后的影子替身,可見男人即便是心中有鍾情之人,身邊也是美女如雲,來者不拒。
她長得又不差,這一路上她就不信他們還能一直相濡以沫的,沒有任何嫌隙。
倘若有了關口,她一定會抓住機會扶搖直上,見縫插針的當上主子娘娘。
也好過一輩子都當個婢女,伺候別人,低三下四的!
聶雙雙轉身回去的時候碰巧經過了宋初霽的馬車,想了想還是過去看看的,若是冷落了他一整天,還不知道他晚上又想幹什麼。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動不動就生氣,生氣的原因還各不相同,搞得她都琢磨不透。
王小睿看到她過來的時候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娘娘可算是過來了。
“哎呦,皇后娘娘,您可算是來了,陛下都生氣了!”
聶雙雙:???
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又怎麼了?
一天天的神經質,還特別的幼稚,調整了一下笑容,絕對的單純無害,這才上了馬車。
每次見宋初霽之前她都是嚴陣以待,深怕這貨又精神不正常。
上了馬車就看見宋初霽叉著腿坐在那裡,林外竹影婆娑,一縷斜陽透過珠鏈而入,斑駁地灑在馬車內,落在他修長手指上。
車內陳設古樸雅緻,擺滿了線裝古籍和卷軸,看著還挺高階的,宋初霽默默的坐在那裡,身材高挑,長身玉立,一襲青衣隨風輕輕擺動,襯托出他清瘦挺拔的身形。
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幾分書卷氣,雙眼如墨般深邃,目光沉靜專注。
看起來還真有些貴公子的清潤儒雅之氣,不同於他在皇宮裡面威嚴凶神惡煞的樣子,倒是讓聶雙雙沒有那麼緊張了。
“陛下,也該休息休息了。”
宋初霽聞言瞥了她一眼,手中拿著一份摺子,似乎是重要的書信或者奏摺,指尖輕輕撫過上面的文字,似乎是在思考。
“陛下,何故不理臣妾?”
“雙雙一整天都不來朕這裡一次,原來是在和太妃侃侃而談!”
聶雙雙一聽他這個語氣就是吃醋了,真彆扭,女人的醋他都吃,離譜到這種程度了。
只能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批摺子的樣子。
男人姿態優雅從容,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整個人彷彿與周圍的典雅環境融為一體。
案几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靜靜地躺在那上面,照射進來的太陽光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臉龐,也照亮了那摺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聶雙雙看著他認認真真批摺子的樣子,感嘆他這種老流氓居然還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也不敢掉頭就走,這種時候就要臉皮厚,纏著他直到他主動和她講話,然後再哄好。
不過宋初霽確實喜歡無理取鬧,他生氣無非就是覺得她一天都沒有來找她,卻也不問問她這一路上是否顛簸的身子受不了?
喝了一路的止吐藥,才稍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