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靈蝶從密林深處飛出,落在長滿紅色果子的荊棘叢上。
緋紅如玉的小果子在灰暗的密林裡閃著螢光。
“別看了,那些果子不好吃。”
宮無名腳下的步伐不覺又加快了一些。他那瘦削的身形越過靈瀑,越過深林,一路向真武仙宗的後山走去。
人道之爭考場。
任何人不得使用靈氣。
任何人不得發出聲音。
任何人不得動手傷人。
真武仙宗後山,一座巨大的奇石上,鐫刻著這樣幾行文字。
奇石之後就是幽深的洞窟。
奇石之上,負責接待的真武仙宗老者昏昏欲睡。
“應試者往裡走。”
老者的眼簾微抬,那道平平無奇的影子映在瞳孔之中,他絲毫不意外此子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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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仙宗好歹也是中州第一等的霸主勢力,怎麼這人道之爭考場中出的都是些這麼弱智的題目?”
“誰說不是呢。既不問功法,也不問戰法,竟問一些本少聽都聽不懂的問題,還讓我做選擇,這怎麼選嘛。”
幽深的礦洞裡,光影閃爍。
有四人的身影出現在宮無名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清晰。
前三人低聲談論著這一次人道之爭的考題,似乎是沒有過關。
至於這最後一人,明顯與前三人不是一路。
他沉默的走在三人後方,嘴角始終銜著若有若無的自信笑容。
但當他的視界豁然開朗,門口等候的青年一下子闖進視野之中,他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凝固了……
青金色的龍瞳與血金色的龍瞳有那麼一霎那的對視,而後紛紛瞥開,不知望向何處。
良久。
才聽青金色的龍瞳持有者幽幽說道,“規矩就是規矩。這點道理,你應該懂吧?”
血金色的龍瞳裡有冷意劃過,它的持有者也道,“規矩我自然是懂,就怕有些人不懂。”
青金龍瞳的持有者亦是冷聲回應道,“你若懂,我自然會懂。你如果不懂,休怪我也不懂。”
“大家都懂,那就最好。”
這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一拍兩散。
你們在說些什麼?
“上官家主跟我提及的中土最頂級天驕的爭鬥法則。”
“一說相爭的兩人隨時可見生死,但不許禍及氏族和宗門。”
“二說除了最頂級的天驕之間可結盟之外,不允許任何外人插手進來。”
“龍葉凡跟我重申一遍規矩,無非是怕我對龍若曦下手。”
“畢竟在爐州鑄劍大會上,我可是下了死手。玄凰劍和明凰劍合鳴,我一式「千魂慈悲真雷渡」差點把她斬成三截。”
“他既如此言語的話,我也能推斷出很多東西。至少說明前幾日伏殺我的那幾只老妖怪,不是他的手筆。”
“那會是誰呢?”
宮無名的聲音很低,低的幾乎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他且說著,一步跨進山洞末端的界門裡,走入異空間之中。
刺眼的光芒奪目而來。
血金龍瞳微微眯起,才能適應這異空間之中的景象。
這是一座封閉的長廊,一連串的圓形玉質靈燈懸在頭頂,散著強烈的光。
強光映照著冷白的牆壁,更是熹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種環境對於修行者來說,也太不友好了一些。
畢竟以修行者的強大感官,靈燭那種較為昏暗的光源才最為舒適。
“考生請進。”
那些精緻的金屬門把手擰過,門後的中年婦人探出頭來,朝宮無名招手。
後者則木然地跟著她的指引走進這方考場。
一張橫木桌,兩支筆,一疊宣紙,加上那個還算美麗的中年婦人,這狹小的密室裡,再無其他。
這婦人的著裝也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奇怪,這種前衛的著裝,就是梵姬也從沒有嘗試過。”
“考生答題。”
美婦被宮無名盯的渾身不自在,冷臉斥了一句。
宮無名遵照指令拾起桌上的宣紙,只見偌大的紙張上只寫了五個字:奇變偶不變。
血金妖瞳盯著這五個字看了好久,確認沒有任何聖識波動,也沒有任何陣法匿藏,至於精血、靈能,更是半點不沾。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