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妹妹我的推測,此一局不論有多麼兇險,咱家小主一定會出手幫助宮無名。而那個龍若曦,則必定是站在龍葉凡身後無疑。”
“所以,我們只需要盯好真武仙宗的少宗主宮無名,必能分辨出我們的小主。屆時,我們再於暗中相幫也不遲。”
死寂的月空之中,忽有夜鴿飛起,清脆的叫聲襲來,劃破寂靜的黑夜。
“又有客人來了。”
春姨的眼眸緊盯著夜鴿飛起的方向,看著它們化成七八個黑點隱沒在月下,她心知必定是有人觸動了監視機關,正隱匿形態向這邊摸索而來。
“這個夏夜,還真是不平靜啊。”
轉眼,又一尊強橫的影子出現在院門之上。頭上頂著浩然月輪,渾身隱藏在混沌虛空之中,無人看得清其真容。
唯有臉上所佩戴的暗金面具,在月輪下閃著寒光。
彷彿是吞噬一切的深淵。
“鬼一先生?”
春姨不甚確定的向這道人影打著招呼。
鬼級十八持劍者,每一位持劍者都有專屬的鬼面。春姨作為組織之中的老人,對這十八位持劍者的鬼面自是十分熟悉。
不過眼前之人的鬼面,春姨卻是第一次見。
如果說組織中的鬼級持劍者之中還有哪位她沒有見過面的話,那一定就是新晉的那兩位持劍者之一。
持劍者鬼一,正是其中之一。
“正是在下。”
鬼一也不拐彎抹角,他一步踏出、身形極墜,轉瞬落在院中土地之上:“在下此來,乃是為了尋訪一位故友而來。”
“不知鬼一先生的故友,姓甚名誰?先生若能相告,老奴必定盡心竭力的幫先生尋找。”
“姓寒,名雪凝,乃是寒仙宗的此代聖女。”
春姨蒼老的面容一滯。
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頰似乎又慘白了一分。
“鬼一先生說笑了。”
那張老臉轉瞬即恢復如常,甚至謹慎地陪著笑臉:“寒仙宗的小聖女怎麼會屈尊加入我真武仙宗的持劍者組織呢?”
“我真武仙宗的持劍者組織,網羅的是天下英才,寒雪凝作為這個時代最為出眾的天驕之一,為何不能加入我持劍者組織?”
院中的老槐樹,在晚風的輕撫下沙沙作響。
夜鴿的叫聲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迴盪在這方荒蕪的院落。
“對不起,鬼一先生,我等侍奉乃是鬼二先生,對於寒仙宗的小聖女是在一無所知,請恕我等無能為力。”
鬼一先生的深淵眼瞳凝向發言者,竟不由的眯成月牙:“在下此來,絕無惡意。只是聽聞青州龍氏族欲設計伏殺我真武仙宗的少宗主和你寒仙宗的小聖女,這才過來相助。”
“三位聖姝既然不願向在下提供貴宗小聖女的下落,卻也無妨。在下這就前往盛龍古城,相機行事便可。”
鬼一先生一揮袖袍,捲起等候在院外的凡一遁入蒼穹而去。
“這鬼一先生好深的智謀,僅僅是與我等三人一個照面、寥寥幾句話,就能判斷出我等皆來自寒仙宗?”
先前的那位發言者死死凝視著夜空,彷彿在夜空深處還殘留著鬼一先生鬼魅的影子。
直到鬼一的氣息完全消散,她才堪堪收回目光,眸底深處是一片沉冷和忌憚。
清風拂起她的頭髮,那張面容在月色之下褪去偽裝,變得清晰起來。
曾是親卿的護道者——寒秋。
此時的他修為不達至聖之境,又沒有佩戴神一親手所制的面具,只憑區區一副假面,如何抵得住無妖視界的探查?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的面容印在無妖的瞳孔之中時,鬼二先生的真實身份也就瞬間暴露無疑。
“立刻傳信給鬼二先生,讓她提防一下這個鬼一。”
寒秋的姐姐寒春發出這樣一道命令。
疑問也隨之而來:“大姐,我們該傳信給哪一位鬼二先生?”
是老二寒夏所言。
只見大姐寒春的面色一苦,一股子猶豫在臉上展現開來:“大小姐也真是,為什麼不能直接摘下面具讓我們一辨真偽呢?”
“現在我們也不能確定哪個是大小姐,哪個是龍若曦,要傳信的話,也只能給兩人都傳去一封音信。”
“可要是這麼做的話,鬼一先生也就隨之暴露了。他如果真是前來幫助大小姐的,我們此舉反而將其置於極危險的境地。”
“實在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