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樊特魯這一槍其實並不想著要建功,只是想將蘇元逼回去,進入長槍的攻擊範圍再圖後續。 可蘇元竟然不退不跳,反而將一直後拖的鋼刀舉了起來,朝槍來方向迎去。 “別!”坐在後面的鼠須老頭急得都快站起來了。 想用刀來擋住樊特魯的鐵槍,無異於螳臂擋車。 這一槍下去,蘇元雙腿怕是得廢掉一年半載。 可蘇元並不是只知道硬上的莽夫,他用的是秀春刀法第一卷中的攔刀式。 顧名思義,要將所有打過來的攻擊全部攔在身前,卸掉力氣並且趁勢反擊。 其中發力訣竅,倒是跟太極相似,箇中精髓,就是在最恰當、最適宜的時機找到最正確的位置出刀。 若是昨天之前,他絕不敢這樣出刀,但在一整年的修為加持之下,他彷彿看到了樊特魯這杆長槍的七寸,才敢冒著風險硬頂上來。 刀槍碰撞,火星四濺。 刺啦的聲響不斷,如鬼哭神嚎。 其中夾雜著風刀槍劍的金鐵交鳴之聲,還有武器碰撞顫抖時的嗡鳴,明明只是兩人戰鬥,卻如同千軍萬馬對壘。 說到底,這還是蘇元第1次用繡春刀法正面對敵,卻包含了他對繡春刀法的所有理解。 而所攻擊的點正是樊特魯手中長槍的七寸之處,最適合卸力攔刀的位置。 刀槍碰撞之時,若說樊特魯手中長槍是攪動大海的定海神針。 蘇元手中鋼刀就變成了繞指海水,化解掉了長槍上一往無前的巨力,同時蘇元手腕一轉,帶偏了鐵槍方向,將刀槍碰撞變為刀在上,槍在下。 同時向前一步,如羚羊登峰,身體繃緊,以腿帶腰,以腰發勁。 同時變為雙手握刀,往下一按,猝不及防之下,鐵塔般的樊特魯,竟然被長槍帶的向前一個踉蹌。 樊特魯面露驚駭,沒想到蘇元的反擊如此之快,瞬息之下,攻守之勢異也。 當槍和刀碰在一起時,他被反震的手臂發麻,自己揮出去的力,竟然順著槍身反了回來。 槍聲劇烈顫抖之下,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握不穩,現在加上蘇元的壓刀,長槍差點脫手而出。 蘇元得理不饒人,手中鋼刀一轉,打蛇隨棍,趁勢而上,沿著槍身朝著特魯的手腕砍去,刮出一路火星。 樊特魯急忙想退,可當想抽出長槍的時候才發現,蘇元劈來的時候手中依然發力。 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輕易將長槍抽出,而鋼刀距離他的手腕不過半尺。 蘇元沒有一絲留手的意思,只要他稍有猶豫,可能手掌就要跟手臂分離了。 驚懼之下,樊特魯只能鬆開長槍,迅速後退。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右手握拳,背部發力,如同長鞭一般朝著蘇元甩過來,錦衣粘著空氣,在空中發出吧嗒的音爆聲。 這是以手化槍的拳法,以樊特魯的蠻力,一兩拳砸死人不算是奇事。 而蘇元依然沒有硬碰,腳尖輕點,身形變換,竟然和樊特魯擦身而過。 樊特魯正想轉身反擊,卻感覺到一柄冰涼的鋼刀直指後腰,只要他再妄動一步,鋼刀就能輕易取其性命。 “怎麼樣,我真應該能指揮的你吧?” 如鐵塔一般的樊特魯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感覺性命完全被捏在了蘇元手中。 下屬攻擊上級,就算現在蘇元一刀給他捅了,也不會有任何人追查,現在他只要說錯一句話,可能性命就沒了。 樊特魯急忙舉起雙手:“你,可以當……小旗官。” “那就好,記住你說的話。” 蘇元收刀回來,用力晃了晃痠疼的肩膀。 打眼一看,才發現鋼刀和鐵槍碰撞的位置已經卷刃了,蘇元的右臂現在還在麻著呢。 繡春刀法的攔刀式的確好用,讓蘇元都有些好奇這功法是誰寫的了。 不過攔刀式雖然可以卸掉大部分的力量,樊特魯手中的長槍剩下的力量也震得他雙手發麻。 而且這還是他在晉升九品之後,要是之前怕是碰撞了第1秒,鋼刀就要脫手了。 蘇元倒也沒刻意逞強:“的確是好長槍,槍法也不錯。” “不如…你。你,更厲害。”樊特魯聽到蘇元收刀,也將雙手放了下來、 “還有誰要來試試?”蘇元收刀入鞘,轉頭看向院內的其他三人。 酒鬼再次舉起酒葫蘆,往嘴裡灌了一口,書生嚥了咽口水,聲音沙啞的繼續看書。 “沒想到小旗官年紀輕輕,竟然能將繡春刀法練到這種地步,還能有如此鬼神莫測的身法。”一直坐在內院門口的鼠須老頭,不由得叫好。 他本來還以為是樊特魯是在放水呢,可看蘇元繞過樊特魯,他才注意到蘇元那完全看不出路數的步法。 加上那幾乎用到極致的攔刀式,結合上蘇元剛剛十八的年紀,讓鼠須老頭也不由得感嘆蘇元的練武天賦。 “只是閒暇時間比較多苦心鑽研罷了,你也要挑戰?” “但是小旗大人,我們戊字旗可不像其他地方,每天干的都是髒活累活,得罪的人也多。”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我怕你年紀輕輕就跟蘇小旗一樣丟了性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蘇元輕笑一聲:“我來就是接我父親的班的,而且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