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社稷於倒懸。
這是他生而為人該行之事,也是他身為厭王該當之責。
“進宮吧。”
蕭沉硯朝外走去,徽王趕緊跟上,心放回肚子裡。
他現在可不敢一個人進宮辦差,只有跟在好大侄身邊,才有安全感。
“陛下竟讓四叔你協理政務,那朝廷欠下的那些撫卹金,四叔也好生想想,如何湊齊。”
徽王啊了一聲:“自然是從國庫出了。”
蕭沉硯嗤笑,“國庫?”
大雍的國庫,老鼠看了都搖頭。
“這錢財之事,恕四叔無能為力啊,你知道的,徽王府是你四嬸當家……”
“四叔若想不出,那就去招待胡人使臣吧。”
“成,吃喝玩樂啥的,你四叔我最在行。”
蕭沉硯腳下一頓,冷冷睨向他。
徽王趕緊拍嘴,義正言辭道:“我呸!胡人當初欺我大雍子民,害死那麼多將死,他們還想我招待,我招待他們吃屁!”
蕭沉硯唇角扯起一抹笑,笑意不及眼底:“四叔就沒想過,胡人與大雍敵對多年,怎就突然求和了?”
“求和的訊息剛遞進宮,沒幾天,使臣就到了京城。”
“十年前一場戰事,死了鎮國侯府,死了十萬將士。這事到最後卻被一句廢太子妄圖奪權,與胡人勾結,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蓋棺定論了。”
徽王嘴唇哆嗦了起來。
“四叔,你去看過廢太子嗎?”
徽王背心發涼,駭然的看著蕭沉硯。
他知曉自家賊老爹已入了魔障,成了那什麼巫族的走狗。
而蕭沉硯透露出的資訊,是徽王腦子不曾去深思過的另一面。
那就是……十年前大雍和胡人的那場戰爭也是個局!
是巫族拿人命當棋子玩的‘遊戲’!
所謂的胡人求和,乃至胡人王庭中也早有‘巫族’。
徽王以為去招待胡人使臣是件安全差事?
事實上,捲入這場局中的所有人,整個人世間,哪還有什麼絕對安全的地方?
處處都是危險。
徽王想哭,這年頭,當個人怎麼那麼難啊!
朝堂上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算什麼啊,這些不是人的東西動輒就讓數萬人死。
就不能讓他們這些凡人,正常的生老病死嗎?
“等等。”
徽王后知後覺,背後寒毛直豎,他指著身後,嚥了口唾沫道:
“那、那你那個小青梅她……”
蕭沉硯看著徽王,認真考慮過後,還是不想考驗這位四叔的腦子和膽量。
“她是普通人。”
沒什麼鬼力、巫力、法力,怎麼不算是普通人呢?
徽王鬆了口氣,狂拍心口。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怕了……”
徽王說著,餘光瞥見了王府門口貼著的兩張神像,不由一樂:
“幾時貼的兩張神像圖啊?這是什麼神啊?”
“嘿,旁邊那個穿彩甲的和我一樣威武霸氣,改明兒我也去弄一身這個盔甲來穿穿,肯定和圖上這位一樣威風。”
蕭沉硯翻身上馬的動作頓了下,等騎到馬背上後,他瞧著傻樂呵的徽王,意味深長道:
“此乃門神神荼,可護家宅,誅邪魔。”
“有些事,想想就好。”
徽王眨巴眼,眼看著蕭沉硯騎馬帶著黑甲衛走了,他趕緊爬上馬車,胖腦袋瓜裡還在琢磨:啥事兒啊?
徽王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倒是沒忘吩咐下去,讓宮中巧匠給自己打造這一身鎧甲出來。
哦,不!他要比這位門神神荼的鎧甲更威風才行~這樣才配他高貴的身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