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鳶尾院就不得安寧。
昨夜蕭沉硯和青嫵‘歪打正著’奪來了神荼鬱壘的力量,來給護衛人間百姓。
這一波事情搞得有點大,兩人都有點子興奮。
回房後睡不著,幹了點事兒發洩發洩。
雖依舊沒有進入主題,但花樣繁多,青嫵沒吃過豬肉,但見過很多豬跑,加上她強勢慣了,覺得白天時,自己在蕭沉硯手上的表現的太窩囊,非得與他分出個‘上下高低’來。
折騰了半宿,兩人都累了,到最後也只是隔靴搔癢,越玩越不得勁。
洗洗睡了時,青嫵越想越氣,一腳把蕭沉硯踹下了床上。
男人鐵青著臉站在床邊,覺得這小女鬼實在翻臉無情的很。
他之前‘賣力伺候’時,她可不是這個態度。
青嫵瞪他:“沒出息!有本事你上真格的!”
蕭沉硯:他不敢動真格是因為誰?
青嫵還不知自己‘重婚’的事兒已經被抖了出去,恨恨數落著男人‘無能’。
都怪臭硯臺現在太弱了!
挨雷劈都不敢讓他真上,沒準幾個雷下來,真就劈死球了。
“你是不是又好久沒吃小人參了?趕緊吃起來補起來吧,你現在虛的,真遇到點大事,還得我頂上。”
青嫵搖頭嘆氣,倒下去繼續睡:“不中用的男人。”
蕭沉硯:“……”
氣死。
不氣是不可能的。
‘不中用’這三個字,簡直是男人的死穴。
各方面都是!
因了昨夜的床頭打架,到天亮時,兩人也沒能床尾和。
蕭沉硯醒的早,眼見懷裡窩著嬌嬌兒睡得正香,只能忍著慾望,想著她醒來前,還是要把‘床尾和’這事兒給辦了。
吵架這事兒,不能過夜。
只是他還沒等到機會,就有不長眼的東西來攪局了。
青嫵是罵罵咧咧醒來的,睜眼瞧見蕭沉硯的帥臉,火氣不但沒消,還更漲了幾分。
“一天天的淨會給我招麻煩!”
她將男人攘下床,矇頭繼續睡,聲音從被子裡咆哮出來:“你帶回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
蕭沉硯:“……”
須臾後,鳶尾院伺候的人都見著自家王爺沉著一張臉出了房門。
院門口,被攔住的徽王一個勁的探頭探腦。
在看到蕭沉硯後,他可算停止了‘肥雞打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好大侄。
蕭沉硯盯著這坨自己帶回來的麻煩,開口時那冰冷的語氣,比初冬早晨刮來的寒風還涼。
“徽王一大早來我王妃的院子大吵大嚷,是對這人世間沒留戀了?”
徽王一聽這無情言語,頓時委屈。
咋連四叔都不叫了呢?
“硯啊,你要不喝點熱水,你這話說的太凍人了,四叔聽著心肝都拔涼拔涼的。”
蕭沉硯冷冷瞧他,脫口而出的話,越發麻木不仁:“心臟從胸膛裡挖出來,的確會越來越涼。”
徽王身上的肉肉一顫。
好傢伙,這還威脅上了!居然要黑虎掏心他!
徽王不敢再廢話,委屈巴巴道:“你不上值啊?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你回來了,你不好再窩在府上陪侄媳婦了吧?”
“鎮國侯府的冤案已大白天下,現在你管著戶部,那邊應該有挺多事兒要忙的。”
徽王這話不是無的放矢。
一是鎮國侯府被抄沒的那些財產,按照規矩是要還給青嫵的。
不過現在那個冒牌貨在,蕭沉硯自然不會讓她佔了這個便宜。
這事的確要他親自過手。
再來就是當初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的撫卹之事。
這十年來,朝廷可一分錢都沒撥給那些家屬們,反倒是自家小豆丁把私房錢都掏幹掏盡了。
大雍朝堂已是烏煙瘴氣,有老皇帝這個最大的毒瘤在,吏治混亂的如同兒戲。
在巫族眼中,人命是草芥。
在擁有偉力的神、鬼、巫族面前,人族顯得那麼渺小,死活似都無所謂。
可就因渺小,人族的命便不是命嘛?
蕭沉硯沒有蒼溟的記憶,也不認可自己身上存在的巫族血脈,這一世,他生而為人,他是先太子蕭稷,先太子妃謝玉之子。
他該為蒼生計。
扶山海於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