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站在城牆上,寒風吹動了她的髮絲和衣裙。
那風灌進她的鼻腔,叫她腦子清醒的不像話。
夙柔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大批人馬。
定睛看過去,那些人聲勢浩蕩,所過之處揚起一片塵土。
她瞧見了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夙遲。
三哥回來了!
夙柔直到看著夙遲帶著人進了城牆,她轉身跑下去。
她要把在南國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三哥!三哥定然有法子能夠幫她報仇。
夙遲解開身上穿著的盔甲,遞給一旁的侍從,目光轉而看向了站在臺階上的夙柔。
“傻站在這兒做甚?”
夙柔眉頭緊蹙,瞧見夙遲的這一瞬間,她彷彿有了十足的底氣和找到了靠山一般,直接撲在了夙遲懷中。
“三哥,你不在的時候有一個士兵被南國的人給抓住,直接剮了四肢的肉,他們還要抓我……”
夙遲摸了摸她的腦袋,“已經處理完了,只是被剮了的肉我沒法子還回去。”
處理完了?
這是啥意思?!
夙柔神色一愣。
他們在逃命的時候,三哥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啊。
夙遲大約是瞧出她一直緊繃著精神狀態,安撫的說,“小妹,已經沒事了。”
夙遲的這一句話彷彿起到了安定作用。
叫夙柔頷首,沒再跟一隻小貓似的張牙舞爪,“我知道了……”
夙遲路過她身邊時,又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些天你一直跟在煜王身邊,也沒有好好休息,暫且回去,馬上入夜,邊關冷的緊。”
夙柔的房間就還是先前她來這兒的時候住的那個,位置就在夙遲房間的隔壁。
她睡不著。
披著斗篷站在外面一直眺望著南國的方向,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宮煜給扛在肩上。
宮煜說,“我白天給你披了一條斗篷便是怕你著涼,你非要披著斗篷站在外面?!誠心跟我過去?!”
宮煜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他一腳踹開夙柔房間的門,將她給扔到了床上。
宮煜對她咬牙切齒的說,“你若是對南國有氣,就對我發,糟踐自己有什麼用?”
夙柔眼眶微紅,也不知是凍的還是一直都醞釀著情緒,“南國之事跟你無關,我心知肚明,不用你來教訓我!”
她只不過就是在為南北兩國的關係而感到憂心罷了。
今後若是宮煜成功攻下北國,那麼北國的百姓大部分都會逃難到南國去。
南國的人如今對她一個使者都有這般的亢奮的排斥情緒,更不用說到時候會如何對待那些百姓了。
兩國交戰,必然有死傷,但絕對不會傷及無辜人的性命。
南國人連活活剮肉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到時候說不定要怎麼虐待北國百姓?
夙柔並不想讓北國的百姓好不容易逃過去,以為能夠得到安全的庇護了,在睡夢中被當做羊羔被人肆意宰殺。
她雖然希望北國最好是滅國,但也不希望那些百姓受到牽連……
那不是叢林法則,而是人間煉獄。
宮煜俯下身來,眼裡滿是心疼,抓住她的腿給她輕輕捏了兩下。
他難得柔了一些聲音,“夙少將軍也很擔心你,莫要胡作非為了。”
夙柔躺在床上,她賭氣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宮煜,不想再去理會這個說自己胡作非為的男子。
她在宮煜這兒就是胡作非為?!
她胡作非為的時候他可沒見過!
宮煜又探了一些腦袋,“你真的不理我?那日跟你說話嚴重了一些,便是不想叫你在南國出什麼岔子,還望你不要生氣。”
夙柔心中微微動容了一下,宮煜這樣也算是對自己解釋了吧?
夙柔聲音悶悶的,“你暫且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宮煜說,“那你莫要再出去傻站著。”
夙柔沒說話,嫌他厭煩似的,伸出手來驅趕他趕快離去。
夙柔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的時候她便被屋子裡的寒氣給凍醒。
夙柔裹著被褥,先前他們抵達這裡的時候氣溫就有些寒涼了,現在這個溫度怕不是要把她給凍死……
夙遲醒來之後叫人給她送來了取暖的火盆和一些厚衣服。
她護送宮煜回南國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