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單通把村姑的土豆撿到一個籮筐裡,把麵粉袋放到另一個籮筐裡,一邊把他攔腰抱起,一邊挑起籮筐,向著坳口走去。
女人這下身體懸空,反而不利於她掏出懷裡的劇毒藥粉,也不方便抽出藏在筒靴裡的鋒利短匕,因為過大動作必然會引起一個職業武士的警覺,那樣不但制服不了對方。還能讓對方看出破綻,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王單通還沒有走到坳口,忽然,他聞到到雪地裡似有血腥味,這是作為一名長期在山野打獵,後來成為職業武士的他練就的一種超常技能。
眼睛往四處一掃,四周白雪覆蓋,根本就沒有半點人影,更不用說有絲毫血跡。
王單通一直對自己的嗅覺深信不疑,他馬上把村姑從手臂夾彎處放了下來,同時把擔子放到地上。
女人這下子身體自由,她問道“這位哥哥是要把小女子丟在這四處無人的地方嗎?這種天氣,冷都會把我冷死的,你就好人好事做到底,把我送回家去吧。”
王單通一言不發,他循著血腥味傳來的地方走去……
女殺手暗自奇怪,這個力大無窮的男人要做些什麼,看他的神態,一邊用鼻子嗅著空氣,一邊盯著左前方的雪地看。今天天河莊的各路高手都已經出動,就是為了將飛水堂派出來採購生活物資的八名武士全部除去,以此挫傷飛水堂骨幹們的元氣。
她想“這個男人雖有同情心,卻很少說話,根本就無法洞悉他的所思所想,莫非他是發現了雪地裡藏著什麼嗎?”這時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藏著短匕的筒靴。
這時,她見到王單通在一堆雪那裡站定下來。
王單通道“小妹,請把扁擔拿過來遞給我。”
女殺手道“好的,我馬上過來。”
王單通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扁擔,想都不想,一式“風捲殘雲”,向雪堆掃去。
哪知雪堆下一人翻滾讓開,同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對短把銀槍,銀槍上還殘留著殷紅的血跡。
王單通還沒開口說話,卻聽手持銀槍的中年男人說道“想不到這個點子有這等驚人的嗅覺,能夠嗅出五丈之遠的血腥味,這樣的點子,如果留著,對天河莊實在是大大的威脅!”
王單通怒道“閣下藏頭露尾,在雪地裡憋了那麼長的時間,這麼驚人的耐力,只有長年在山野打獵的獵人才有這種功力,另外,你銀槍上的血跡不會是動物野獸留下的吧?”
中年男人說道,你前面的這些話倒是說對了,只是後面的話出入太大,這是我剛才在坳口那裡的戰果,怎麼會是動物身上的血跡呢?
王單通大驚,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坳口接頭?”中年男人笑道“你這個人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壞了我們天河莊的規矩?”
王單通高聲對村姑喊道“妹子你可要保重了,如果今天我死在這個人的手裡,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村姑眼淚汪汪,說道,“大哥,趁你還活著,我一定要死在你的面前,免得被這個拿著銀槍的衣冠禽獸凌辱。你過來,我把我家地址說給你聽,你逃走後,一定要去我家裡報個信,也讓我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已經遭到不測。”
王單通急忙回到村姑身邊,說道“對面這個男人就是殺害我飛水堂武士的天河莊的人,你快點說話,我好去對付他!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能輕生,好死不如賴活著!”
村姑假意用手去綰秀髮,暗中將髮夾處的毒針抽出。
她身體貼近王單通,附在他耳朵邊,輕聲說道“我家就在田麻灣大梨樹旁的那個寨子,父親叫……”
這時手持銀槍的男人顯見也不耐煩,高聲叫道“你們二人有什麼兒女情長,都可以到地府去說個明白,我擔保你們在哪裡,都能實現你們的星語星願!”
王單通氣得怒火中燒,馬上回頭,向那個男人鄙視了一眼。
村姑見時機來到,假裝用手去攏被山風吹的凌亂的長髮。
右手突然迅如閃電,毒針直向王單通刺去。
她想把這個王單通擊斃,在自己的功勞簿上記上一筆。
王單通在她附著自己的耳朵說話時,就察覺到了異常,他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這個村姑在這等險惡的情況下,用手去攏頭髮時,為什麼右手會握著拳頭,這太反常了。”他暗中留了個心眼。
當村姑用毒針刺向自己後心時,他後腳猛然抬起,一腳將村姑踢出幾步。
村姑見再也裝不下去,刷地一下,抽出了她的筒靴中的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