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靠海,所以從藏海門出發,到無根海域,乘坐飛舟也不過大半日光景。
小舟有符文加持,在海面上又快又穩地疾行。
月上中天時,他們這一批弟子已經抵達青紗島。
一眾弟子被催促著下船。
容心站在島嶼入口,四下觀望了下。
青紗島佔地約兩萬一千畝,長七公里,寬約兩公里。
中央玉山山脈從南到北橫貫整座島嶼,山地丘陵居多,兩側海岸有部分平原。
整體走勢中間高,兩邊低。
和附近的孤島不同,這裡山青水秀,鳥獸繁多,生態多樣,一副欣欣向榮之相。
東部沿海平原修建了一些建築群,用來給藏海門的守衛休息,以及時不時接待偶爾來巡查的藏海門長老甚至掌門。
帶隊管事將人送到後,和守衛聊了兩句,便留下他們一行人獨自離開。
“跟我走。”
守衛共有十人,分成兩隊跟在他們這批弟子周圍,頗有一副看管犯人的意味。
為首的守衛是個瞧著三十多的青年,穿著統一的藏青色窄袖勁裝,目光銳利,語氣冷漠。
容心一行人跟著他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座巨型拱橋下,弧形的橋洞中是一面無形光屏,雷霆不息。
她若有所思。
腥鹹的海風裹挾著海浪一次次滾到沙灘上,又不甘地退下去。
只見那守衛徑直走到拱橋下,一道透明水光從拱橋上降落,籠罩在他身上,將他全須全尾地掃描一遍。
須臾,拱橋正中心亮起一道綠光,與此同時,光屏中央開啟一條縫隙,供他們排隊而入。
踏入橋洞,只見白光一現,眾人再次睜眼時,已經身處綠林環繞之處。
草蟲低鳴,山風四起。
“今晚你們就在那裡面休息,明兒早起來便跟著下礦山。”
守衛指著旁邊那個寬大的山洞,冷冽說道,
“別想著逃跑。你們都是犯了重罪的弟子,沒直接將你們逐出師門已是掌門仁慈。”
“好好聽話,說不定還有回到宗門的可能。”
說罷,便讓手下推搡著眾人往山洞裡走。
“走快點!”
有受了重傷的弟子行動緩慢,被守衛冷喝,隨即一道長鞭重重打在他腳邊,堅硬的土地上頓時被鑿出一道深深裂痕!
嚇得那弟子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再磨蹭,下次這鞭子可就不是落在地上了!”
守衛惡狠狠地放話。
弟子們敢怒不敢言。
因為怕他們不服從,出藏海門時趙管事便給他們都下了拘靈印,此刻根本沒法還手,只得加快腳步,默默往前走。
那名受重傷的弟子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後面。
他不知犯了什麼事,被打的渾身青紫,身上都是翻出的血口,還跛了腳,面色蒼白,氣喘吁吁。
儘管已經加快步伐,可還是無法走快。
守衛見此,揚手一揮,長鞭落下。
“啪!”
那弟子閉眼等著捱揍,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受傷了,請您不要這般咄咄逼人。”
女子的聲音淡淡的,像是這空中高懸的皎月,清冷又疏離,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虞妙是幾日前進入藏海門,除了容心以外的唯一一個內門新弟子。
此刻,她擋在那名弟子身前,右手拽緊那條未落下的鞭子。
狠厲的氣勁將她的手掌抽出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長鞭汩汩流下。
她卻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冷漠地盯著那守衛。
守衛先是一驚,隨即動手試圖抽出長鞭,卻發覺這女子瞧著弱小,手勁兒卻大,他一時竟拽不動,不由惱羞成怒:
“放肆,你們要造反不成!”
說著,他左手聚氣,一道渾厚的靈氣直逼虞妙面門。
距離過近,何況虞妙現在無法使用靈氣,這一擊幾乎必中,她極可能當場喪命。
“嗡!”
“唰!”
一道極其尖銳刺耳的琴音驟然響起!
盪出去的鋒利氣勁與那靈氣撞在一起,猶如一把切骨的利刀,一息之間便將其切割開來!
靈氣成旋散開,颶風呼嘯,吹得周圍弟子紛紛站不住腳,一個個踉蹌在地。
但好在卸了勁兒,沒有人受傷。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