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樣戲耍我,真當我丹鼎宗好欺負不成?”
慕容清取下發間一朵翠色珠花,搖身變作一柄玉劍,直至容心面門。
容心:……??
“花也給你了,怎麼,你翻臉不認人啊!”被小土豆抱著的澤芝氣鼓鼓地出聲。
“就是就是。”小土豆贊同地點頭。
“銀貨兩訖,我如何戲耍你了?”容心揉了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走到蒼闕旁邊,語氣也逐漸有些不耐。
“你明知青螢花轉瞬即逝,就這般任它枯萎丟給我,不是戲耍是什麼?”
“你明知這東西嬌貴,不提早拿出你那盒子準備裝,倒怪起我了?”
慕容清語塞,又拉不下臉,一時間氣得雙頰略微泛紅,進退兩難。
“歪理!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小人!”
錦衣少年慕容塵拔出腰間環著的三尺銀鏈彎鉤,趁其不備直取容心命門!
“唰!”
容心揮劍一斬,直接將少年的銀鏈斬成兩截。
尖銳的彎鉤飛入一旁的老樹枝幹,裂口深深。
“兩次暗箭傷人,真當我軟柿子呢?”
說話之餘,她一劍挑飛指著自己面門的玉劍,眸光微冷,
“鬧劇到此為止,三百顆上品靈石是你自願給的,我不曾強買強賣,你我銀貨兩訖。也莫要行那小人之事,敗了你丹鼎宗的名聲。”
說罷,她帶著蒼闕三人就要離開,那攔路的家僕嚥了咽口水,紛紛避讓開來。
“堂姐,此人太過囂張,你為何不動手滅滅她的氣焰!”
慕容塵心疼自己的靈器,恨恨地盯著容心離開的背影。
“此人修為,恐怕不在我之下。”
慕容清淡淡說著,手臂輕微發麻,令她微不可見的蹙眉,
“今日之事確是你行事魯莽,我難得回家一次,你就這般惹事,真該叫二伯父多管管你。”
“別!堂姐我錯了,你別告訴我爹!”慕容塵一想起自己那個冷言寡語的爹,就忍不住打個冷顫。
“青螢花也找到了,回搖光城吧。再有一個多月就是各大宗門招新,你們都要好好準備。”
“是。”
……
九月十七,聚英城。
這段時日臨近宗門招新,從大陸五湖四海湧來的青年修士不在少數,聚英城人滿為患,街道熙攘。
每年這段時間,聚英城就會頒佈限飛令,城樓上空升起結界,由巡城衛掌管秩序,非受邀前來的宗門長老不得飛入。
東城門口已然排起了長隊,容心也在其中。
贔屓幾人沒有通行證,現下都縮在混沌戒裡,只有小土豆變成一顆發芽的果子被她託在掌心之中。
由於進城的人多,進城的隊伍排了兩列,安排多名巡城衛檢查通行。
一輛馬車與容心並排。
一隻手從轎簾伸出,少年興致缺缺地往外看,以此躲避轎子裡父親的嘮叨。
掀起的簾角里,慕容塵一眼就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那個坑了他堂姐三百顆上品靈石的窮修士!
這人來聚英城……莫非也是參加宗門招新大會的?
少年人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哼,得罪了丹鼎宗,我看誰還敢要你!
“阿塵,為父的話,你可都聽進去了?”馬車內,中年男人聲如洪鐘,帶著無形威懾,震得慕容塵急忙放下簾子,正襟危坐:
“聽進去了。父親放心,有堂姐在,即便進不了丹鼎宗這樣的大宗,進藏海門兒子還是有把握的。”
慕容崢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不多時,輪到容心進城。
巡城衛看了眼通行證,又上下打量她一眼,遂放行。
逢春城出來的,應該不是那些宗主要尋的人。
……
入夜,容心找了家客棧落腳,歇息幾日再動身去觀山臺。
她去先去百寶市集出售自己的丹藥,遂帶著小土豆幾人逛了逛夜市,直至月上中天,才溜達著回去。
慕容崢近來空閒,特意送家裡幾個小輩來聚英城。
他難得忙裡偷閒,趁著夜色踏月而行,釋放一下壓力。
斜月高掛,逐漸褪去的人潮中,他恍惚瞥見一個女子身影,頓時一怔,緊接著竟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剝開湧動的人群,從熙攘的大街走入昏暗幽靜的轉角巷子。
月光止步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