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林聽腦子頓時嗡嗡作響,手中冰涼的容器瞬間變得滾燙無比。她恍然間意識到,那瓶濃硫酸根本就是對方給自己的陷阱,更可笑的是,她還巴巴地往裡跳。
就在此時,原本堵塞住的門在沉寂中瞬間破開,少女們猙獰狂妄的臉爭前恐後露了出來,朝她釋放著滿滿的惡意。
那扇門也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堵在門口的實驗容器而打不開,而是因為許清知!
許清知讓這個世界存在,它便存在。
他若想要毀滅,這裡就會變為一片灰燼。
林聽的全身抖得厲害,她很想告訴自己冷靜,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可一股寒涼淒冷的無力感從骨子裡透出,蔓延至全身。
林聽看著少女們眼中貪婪的目光,她們是真的想殺了林聽、肢解掉她、撕扯她的血肉喝她的血。
她們的手越來越近,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穿她的胸膛。
林聽下意識閉上眼睛。
“嘣!”
噹一聲巨響在她耳邊響起,林聽睜開眼睛,才看見剛才的少女們如同精緻的藝術品般碎裂開來,只留下一地的碎片逐漸化為塵土。
那些曾經張著血盆大口,張牙舞爪要朝她撲過來的失智少女,都不復存在。
“聽兒,別害怕。”
許清知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桌子對面的辦公椅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似乎編排完一場極為好看的電視節目,正坐在旁邊休息。
“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許清知的目光落在林聽身上。他的眼裡依舊沒有任何溫度,但陰鷙的黑眸中跳動的火苗足夠令人窒息。
所有云淡風輕的背後都蘊藏著狂風驟雨,也註定會在某一刻爆發。
兩人半晌相顧無言。
林聽不敢開口,這種壓抑的氣氛讓她喘不過氣來。
實驗室裡一片塵土,鋪滿大半個地面,如同一個已經離世之人的墳墓。
溫柔的燈光下,許清知站起身來,好整以暇地轉動著戴上白色手套的手腕,發出“咔咔”的聲響。
林聽瞳孔猛然縮小,終於意識到了那些少女和畫的意義。
她根本不是偶然出現在這間實驗室的,而是許清知故意引她進來的。
他為她設計了好玩的角逐遊戲,再加上一點點需要思考的開啟方式,就能將她徹底困在這座沒有出口的牢籠裡。
她顫抖著,難以置信地看著許清知。
許清知強撐著笑意看著她,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她白皙的脖頸。
“聽兒,其實我很生氣。”
“你想跑嗎?那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許清知的手緩緩拂過她微鼓的小腹,淡淡看著她。
“你別想再離開我……”
林聽本來就被這壓抑的氛圍弄得喘不過來氣,又被他的話狠狠刺激,瞳孔微縮,陡然覺得自己真的墮入了深淵。
眼前的人逐漸變得模糊,林聽感覺自己腦袋一沉,只記得許清知輕輕抱住了她,他輕輕勾起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底帶著莫名的情愫。
“睡吧。”
……
夢裡,有一扇門。
門上的時鐘指向20:00.
林聽隱約明白,自己只要再堅持四個小時,就能從怪談世界裡通關。
彷彿有一個推手在她背後狠狠推了一把,林聽順勢進入門內,一陣強光過後,她猛然驚醒。
她全身冷汗涔涔,不停大口呼吸著,下意識想要起身,卻發現根本起不來。
身下冰冷的觸感,白熾燈耀眼的燈光,實驗室裡不斷散發出的化學藥品味,無一不在提醒著她當前的處境。
她被許清知鎖在了實驗臺上。
“聽兒。”
身後傳來男人熟悉的磁性嗓音,林聽勉強轉頭看去。
許清知應該剛剛洗過澡,髮梢還隱隱溼潤著,他穿上了她身上那件白大褂,微微垂眼,遮蓋住眼眸裡閃爍不定的情緒。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刀,顯然已經準備很久了。
“聽兒,聽到了嗎?舊生活的喪鐘已經敲響,今夜,我們一起迎接嶄新的生命吧。”
許清知嘴角咧起,眼睛裡透出陰森的笑意。
他此刻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迎接上帝的到來。
可許清知不是天使,更不會是教徒,他是撒旦,是惡魔。
林聽笑得有些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