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與超乎常人的強大內心,形成巨大的反差。聶深古井不波的心裡,竟也受到了衝擊。
憐卿……
他最愛的人,也是這樣的女子。
“若辰,你一定要好起來。”
聶深在心裡用力地為雲若辰祈禱著。他不相信神仙的存在,也沒有燒過香、拜過佛,但這一刻……他卻希望冥冥中真有神佛,來為雲若辰賜福。
他已經失去了憐卿,不能想象連雲若辰都保不住!
那他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運功將雲若辰身上的溼衣蒸乾,就那樣靠著床背,一整夜抱著雲若辰,時刻關注著她的脈細。
起先,雲若辰的呼吸細微得難以察覺,有幾次連他都探不到她的氣息了。直到接近天亮的時候,她的呼吸才慢慢平順下來。
這讓聶深十分驚喜!
可是,除了這點外,雲若辰身體的傷勢還是看不出好轉的跡象。
到趙玄顧澈進來這時,雲若辰也依然沉沉昏睡著。她這昏睡,與葉慎言的累極而眠完全不是一回事。
“什麼,若辰這是龜息?”
顧澈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龜息……這種不是傳說中,江湖術士用來騙人的法門嗎?還真有人會?
趙玄握著雲若辰的手,感覺她的手心已不似昨日的冰冷,但也並不像正常人的溫度,而是一種奇異的微暖。
就像是,她身上的血液流動速度變慢了?所以才會讓人有這種感覺?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聶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緩緩點頭。
“是的。”聶深說:“她昨天說過,在完成重造經脈後,她會進入龜息狀態,不吃不喝不醒不動……”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急性子的顧澈匆匆追問道。
“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也許……幾年……”
也許,再也醒不過來,就這樣漸漸停止心跳。
最後一句,聶深沒有說,但誰都能明白。
就是說……雲若辰這次“重造經脈”的大冒險,已經開了頭,卻沒有人能控制結局,包括她自己!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趙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我要把她和慎言帶走。這孩子……”聶深看了看懷中的雲耀,雲耀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只是傻傻地笑著。
“這孩子,我也要帶走。”
他知道,雲耀是雲若辰的心頭肉。在皇帝、太子生死不明的情況下,他也不能隨便把這孩子丟回京城去,再說也沒那個精力。
至於趙玄和顧澈,他還真是不怎麼關心他們的去向。
反正顧澈能走能跳,還有馬,趙玄好像受了傷?看情況也不太嚴重,死不了。他哪有精力管他們!
“你們倆是要自己回京城,還是呆在這兒等訊息,隨便。”聶深說著,已開始動手推醒葉慎言,打算讓葉慎言和他一道趕路離開這個險地。
他要找個安靜地方,讓雲若辰能夠安全龜息休養。
“等等!”
顧澈和趙玄竟異口同聲地喊出聲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心意,再次同聲道:“聶叔叔,我們要跟你一道走!”
他們不想讓若辰離開自己身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少年們的日常(上)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聽雨樓,這名字第一次進入趙玄耳中,激起的便是這般旖旎婉約的聯想。
可惜真實的聽雨樓並不像它的名字那般風雅。
用最嚴酷的方式訓練最優秀的探子,編織龐大的網路蒐集海量情報,這大慶天下間所有的訊息,都隨著風風雨雨飄入這“樓”中。
“其實,組織裡並沒有一座名叫‘聽雨’的樓。”
葉慎言趴在窗邊看著遠處陰暗的天空,漫不經心地嚼著一根略帶澀味的草莖。
“我也不清楚,聽雨樓總舵在哪裡,又有多少分舵,多少堂口。”他聳聳肩:“反正葉樅師父說,聽雨樓只是個總稱,也許只是因為當初師祖爺爺喜歡下雨天吧?”
“我一點也不喜歡下雨。”
顧澈有氣無力地和他一道趴在窗臺上看風景。他們倆臉上都塗著好些傷藥,個別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將來或許會督疤吧。不過誰也不會在意這種事就是了。
距離窗臺不遠的羅漢床上,腿傷未愈的趙玄蓋了半床薄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