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年的歹徒也太明目張膽了吧,剛剛被抓走了同夥,就敢來追打揭發他們的人?”
雲若辰邊跑邊想著,看來京城的治安大有問題。這夥人背後要是沒有保護傘,她是絕不信的。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是不能被他們逮到啊。
“上橋!”
她眼尖地看到前面的岔路是通往橋頭,忙又指揮幾人往橋上跑。在街上阻礙太多,跑不快,橋上通暢得多了。
幾人都不假思索地聽她發號施令,拼命朝左手邊的岔路跑。
雲若辰腿腳發著軟,心跳得好快,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不行,她沒有力氣……
“來!”
忽然間,她只覺得眼前的燈火街景猛地晃動,身子一下騰空,原來是被顧澈打橫抱了起來!
“抱緊我!”
顧澈雙臂發力,快速調整好姿勢將雲若辰抱好,加快步伐飛跑起來!
“這傢伙力氣還真大……”
雲若辰雙手攬住顧澈的脖子,氣息總算平緩多了。她倒是不會覺得顧澈是在趁機揩油,拜託這是什麼時候啊,再說顧澈也不是那種人。
他只是不像一般人心裡存著男女之防,所以才會自然而然地做出這種舉動來吧。
另一邊的葉慎言也不得不承認,顧澈採取了正確的作戰方式。先前他們要遷就雲若辰的步伐,沒法盡情發力逃跑,現在反而跑得更快了。前提是——得有顧澈這種扛著一個人還跑得更快的體力才行!
“完了,公子這樣對小郡主無禮,靖王殿下會不會找公子算賬啊?”
幾人裡,就只有石頭在慌亂中還想著這種“現實”問題。其餘三個人腦子裡卻都是沒什麼禮教意識的,雲若辰顧澈且不去說,葉慎言這個在乞丐堆裡摸爬滾打長大的野孩子會在意禮教才是見鬼。
本來因為雲若辰跑得慢,他們差點就被那隊喊打喊殺的惡徒們追上了。等他們跑過橋對面的時候,卻和對方拉開了近十丈的距離——
“還是不行!”
暫時不需耗費體力的雲若辰,開始運轉頭腦思考起脫身的法子來。
光是靠兩腳跑,還是走不脫的啊,對方既然是本地的惡霸,地形上肯定比他們熟悉。等他們反映過來兵分幾路圍堵自己這邊的時候就太晚了。
她伸長了脖子左右張望,忽然眼睛一亮!
“就是它了!”
她右手疾翻,三枚銅錢從指縫間飛出,直射路邊的一座鰲山燈!
“主人家對不住了,毀壞了你精心的傑作。”
她心中默默向那座鰲山燈的主人致歉,眼看著高聳的鰲山燈頃刻間從上方朝惡徒們壓了下來!
鰲山燈並不是一盞燈的名字,顧名思義,它是一座燈山。
這種大型燈山高達數丈,是用木板、竹竿、篾絲和色紙紮成骨架,架起大棚做成假山,上有紙紮的蒼巖翠柏和古寺禪院等,再用彩紙糊成山妖、水怪、魚龍等千姿百態的花燈懸掛在兩邊。
鰲山燈表揚的時候,花燈變化萬千,還配以音樂、故事,是燈市上最亮麗的風景。要製作這麼一座鰲山燈,往往要耗費許多精力和時間,所以雲若辰才會對燈的主人感到愧疚。
但事關自身安危,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那三枚銅錢都打在鰲山燈最脆弱的骨架關節上,特別是中間的龍骨,被雲若辰含著柔勁的銅錢嵌入中段,馬上就碎成了兩截。
“轟隆——”
“哇,鰲山燈倒啦!”
“快躲開快躲開!”
“起火啦起火啦!”
在人群的尖叫聲中,那群正好從鰲山燈下跑過的惡徒猝不及防地被花燈的碎片和火油砸中了!
“太好了!”
跑在最後的石頭忍不住回頭張望,歡喜地叫嚷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跑吧!”
顧澈沒好氣地吼了他一嗓子,石頭縮了縮脖子趕緊又跟上來。
是郡主出手了啊。
葉慎言與雲若辰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兩人都微笑起來。顧澈心裡卻覺得怪怪的,為什麼……那座明明很結實的鰲山燈,會那麼巧倒下來?
難道是葉慎言這傢伙在搞鬼?
有可能啊!
怪不得他小小年紀就被靖王爺派到郡主身邊當暗衛,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嘛。唔,也難怪他和別的僕人不太一樣了。
“華容!”
就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