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像旗杆一樣豎立在枝葉最上層的觀測眼,阿六能將蒼翠欲滴的森林盡收眼底。清晨的山嵐已經被風吹散,在山間盤旋的氣流讓樹木搖曳生姿,如海洋中的波濤般層層湧動。
一大群鳥忽然出現在阿六的視野中。
它們拍打翅膀,從密林深處飛起,黑壓壓的連成片,像一團變幻不定的黑雲,伴隨急促的鳴叫聲,向著定居點這邊而來。
阿六的手顫了顫,他的動作有些慌亂,趕緊轉動瞭望鏡,向鳥群驚飛的反方向望去——那是森林的西南方。某塊區域的樹海正快速晃動著,這可不是被風吹動而產生的正常搖晃,倒像有什麼大傢伙正在從那兒經過!
阿六的喉嚨發緊,心裡直打鼓,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濃烈。他拿下背後的槍端在手裡,又調整瞭望鏡的角度,眯縫著眼,試圖看得更清楚些。
下個瞬間,阿六狠狠倒吸一口涼氣,連手裡的槍都嚇得直接掉到地上。他兩腿發軟,扶著欄杆呼哧呼哧喘氣,喘息聲在周遭幽靜安謐的環境中又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
“得……得通知其他人……!”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讓阿六冷靜了一些,他重新背起槍,抖抖索索摸出對講機,嘗試了兩次,才順利地按下通話鍵。
……
同時,遠在四十公里以外,張妙和凌鹿他們一行人也已抵達了位於第七號定居點的抵抗軍據點。讓凌鹿意外的是,這個秘密據點竟然是一座學校。
看到凌鹿驚奇的表情,鄧志忠笑著解釋:“聯邦政府向民眾公開宣揚抵抗軍時,總是會把我們的行為醜化,事實上除了和無能的官僚機構對抗,我們在許多定居點都開辦了學校和醫院。但這點,政府方面卻從來不會承認。”
說話間,幾個人下了車,從學校後門進入了一棟三層的建築內。
據點設在學校的地下,和大理城的抵抗軍工廠一樣。不過各種設施卻要更為完善,凌鹿初步判斷,這裡的規模也要更大,一路上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在看到張妙和鄧志忠時,他們還會點頭打招呼。
凌鹿一行的目的地是一片廣闊的大廳。
這裡的空間被分為上下兩層,下層人員密集,各種通訊裝置和電子儀器正忙碌運轉著,上層則應當是一個釋出命令的指揮台。凌鹿曾經在‘雨龍’號生活過一段時間,這裡給他的感覺,和‘雨龍’號的指揮部就十分相似。
“張妙,老鄧,你們來了。”
接到訊息的據點負責人站在會議桌邊,看到張妙他們出現時,馬上打起了招呼。
那是一個年齡和鄧志忠相仿,看上去十分和善的中年女性,她笑眯眯的,看到凌鹿和霜牙時卻愣了下,接著,她才扭頭對張妙和鄧志忠說道:“我聽說你們要帶兩位朋友來,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
“還很俊呢!”她身邊,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性低聲補充一句。
圍站在會議桌邊的一群人都笑開了。
這讓雙方的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不過凌鹿也明白,他和蛋蛋畢竟不是抵抗軍的人,兩個人能被帶來這裡已經算破例了,這時對方顯然有正事要談。在互相介紹過後,凌鹿就找了個理由離開,鄧志忠聽後,立即親自安排他到了下層。
“多謝你,老鄧。”在一處空閒的電腦操作檯前坐下,凌鹿就抬頭道謝。
“別客氣。”鄧志忠擺擺手,貌似不以為意,心裡卻還是捏了一把汗的。
見識過凌鹿的厲害,他毫不懷疑凌鹿只要稍稍動動指頭,就能把這個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地方毀於一旦。可這時候防備他的話,那麼之前的種種努力就都化為了泡影,兩相權衡,加上近在眼前的危機,鄧志忠還是選擇了繼續信任凌鹿。
此時此刻,鄧志忠並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會在之後產生如何的影響。他只是伸手,指了指上層的指揮台,說道:“那我先過去了,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叫我。”
凌鹿把一切看在眼裡,他掃了一眼身前的裝置,面帶笑容回:“不,這些已經足夠了。”
鄧志忠點頭,也不再多言,立即急匆匆返回了上層。
“接到你們的訊息,我馬上就派人去了軍械庫,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為了以防萬一,附近幾個定居點裡我們的人都在往這邊會合,目前暫時還沒接到任何定居點受到攻擊的訊息。張妙,別說紅姐不相信你們,這次的訊息可靠嗎?”
鄧志忠趕回會議桌邊,正巧聽到蘇紅,也就是這個秘密據點的負責人開口|交代目前的進展。
而為了慎重起見,蘇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