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和嘉貴妃也知道他們爺倆的這習慣,也就並不張羅設宴,這事兒也成了宮裡的一樁美談。
可是今天他換好了新衣服顛顛地跑來養心殿,卻不見本來會等著自己的人。留守的小太監一臉侷促,說皇上去寶月樓了。
啊,竟然去了後宮,永珹等了好一會兒,覺得乾隆可能是要在那留宿,便起身離開。臨走叮囑宮女們,皇上不問,就別說他來過。
夜晚的皇宮安靜得讓人憋悶,宮人們的鞋子都加了厚厚的底子,走路沒有聲音。只有永珹一個人的腳步聲特別明顯,沿著蜿蜒的城牆一路走遠,說不出的失落。
自從來到這裡後,他怕洩露了自己重生的密秘,言辭行動都小心翼翼。為了生活質量,討好乾隆和太后。進學後,每日的時間都被排得滿滿的。囫圇背誦著大段大段的聖賢古文。隨著乾隆學治國之理為君之道。
不知從何時起,他對乾隆已放下戒心。再不只當他是個冷情皇帝,而成了他的引導者和保護者,不知不覺間竟完全接納。他會因乾隆的試探而心中不快,因乾隆的煩惱而費心思想解決之道,會因被忽視了生日而覺得委屈!
永珹想著就算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也得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命人取來一盞精美的宮燈,親手放到河裡隨著水流遠走。跟著的小太監看主子不快,有眼色地離得稍遠一些,輕輕地許願聲在河邊流轉:“一願世清平,二願身常健,三願……”話尾最終隨風而去,漸不可聞。夜裡在河邊站著還是涼嗖嗖的,永珹打了個大大的噴涕,看著那宮燈隨著水流走遠,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乾隆那天是被那拉皇后挑起了真火,她不討朕喜歡,卻很會找討朕喜歡的妃子的麻煩,其心可誅!就算香妃不算什麼,那也是他領地範圍內的東西,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所以出於這種彆扭的較勁心思,乾隆當晚讓香妃跳舞為他飲酒助興,後來喝得多了,乾脆宿在了寶月樓。而吳書來看皇帝對香妃的熱乎勁也不敢掃了興,四阿哥生辰的事在嗓子裡咽來咽去,到底沒機會說出來。
阿哥們的生辰在內務府都有記錄,當日會派送過去定額的表裡果桌和銀兩。四阿哥每年都有皇上親自和他過生日,不知道招來多少羨慕嫉妒的目光。而這次,忽然皇上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也沒表示,宮裡都盛傳四阿哥失寵了。
謠言四起之際,乾隆才察覺出不妥,招來侍從一問,才想起自己錯過了什麼。吳書來這個皇帝的活備忘錄,自然是活該倒黴首承受乾隆怒火的一個。又對亂傳謠言的人做了處置。
乾隆發了通脾氣之後,這下便剩下心虛了,一直想著見了兒子之後怎麼開口,誰知總被各種事情耽擱,兩人幾天見不到面。永珹到是該幹嘛幹嘛,就是不進養心殿了,他絕對不承認在小心眼記恨自己老爹。當他正準備騎馬去軍營轉轉,養心殿負責傳旨地小太監就火急火了地奔來,說兵部急奏,皇上宣四阿哥和幾位將軍前去議事!
西暖閣裡,乾隆臉色沉得可以,他是派人監視回部,也積極綢繆了,卻忽視了這一路撥山涉水,路途不暢,傳遞個資訊的時間耗費,這一來一回,竟有些耽擱了,如今永泰直接奪了位糾集起了部眾,要揭竿造反。密摺已經在案子上擺著,最遲三天後,正式的公文會到達朝堂。
等永珹到的時候,乾隆的怒氣平息得差不多了,呷了口涼茶說:“人都到齊了,那就來議一議。”
傅恆最先說:“永泰敢興兵,說明回部已經完全在他掌控,此戰在所難免。對於這些對大清有不臣之心的人,更留不得,臣以為應揮兵繳滅。”
鄂容安也附和:“兼有羅剎人從中挑撥,老毛子一直對我國北部虎視眈眈,總想著藉機生事。籤和約卻不遵守,可見其卑劣心性,如今大清國力強盛,正是揚我國威之時。”
其餘幾人知道此戰必打,便開始討論起由誰率兵前去。回部全加起來才十幾萬人,除去老弱病殘孕,能上戰場的成年男子最多五萬,每次朝廷要平叛,總是放出敵人幾倍的軍隊,從戰略上先壓人一頭。
永珹以前一直是個靜靜地聽別人說話的人,不問到頭上很少發言,幾位軍機也習慣了皇上常把他帶在身邊。今天永珹卻出人意料,正色向乾隆道:“皇阿瑪,兒臣請求出戰!”
☆、第66章
幾人都對四阿哥的請戰大感意外,因為他畢竟還是一個未成年皇子,別說成親開府,若不是接受皇上的特別教育,就是個在上書房聽師傅訓戒的小屁孩。乾隆一臉諱莫如深,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這種態度本身就是一種放縱。
十個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