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著吃,兔肉可香著呢!”
康熙大感詫異,挑眉不語。
含漾又道:“俗話說,‘狡兔死、走狗烹’,臣妾今日就想嚐嚐這‘狡兔’的味道。”
康熙一聽此言,不禁撫掌大笑:“好,好一個‘狡兔死、走狗烹’!朕這就為你捕‘狡兔’去!”
含漾微笑,在馬上欠欠身。她腦海中浮現出天一知道此事的反應:一定是抓狂,尖叫“啊,我要養兔子!很可愛的!幹什麼殺了吃?兔子肉又老又不好吃啊啊啊!……”
她甩甩頭,揮去想像中的畫面,狡黠一笑。
天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梧桐聽見,忙問:“妹妹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吹了冷風著涼了?”
天一搖搖頭,笑道:“不礙事的。”心裡卻奇怪,自己睡覺時蓋得嚴嚴實實的,怎麼就打噴嚏了呢。
今日皇上行圍,除了伴駕的含漾之外,所有女眷在特設的圍場活動,打獵的打獵,休息的休息。天一和梧桐不方便跟在含漾身邊,於是留在女眷們的大帳裡,也好幫襯著侍候其他主子。
不過沒什麼大事,誰也不敢勞動鍾嬪娘娘的貼身侍女。天一坐了大半天也乏了,站起來對梧桐道:“姐姐,我出去走走。”
她剛走出帳子,便見一個面熟的宮女迎過來,笑道:“可巧見著姑姑了,我家主子正找您呢!”天一年紀不算大,在宮中卻是資歷頗深,一般宮女總是尊稱其為“姑姑”。
她乍聽這個小宮女的話,不禁有些疑惑,問道:“你家主子是?”
那宮女笑道:“姑姑真是貴人多忘事,奴婢是在十福晉跟前侍候的。”
“哦,”天一恍然大悟,忙道:“十福晉找我?那快些走吧,別讓福晉等急了。”
十福晉博爾濟吉特氏貴為蒙古公主,從小生活在大草原,不僅騎術了得,箭術自然也不在話下。內宮女眷雖多為滿蒙女子,但長在深閨,說到秋獵雖不致一竅不通,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十福晉今日成果頗豐,他人難望其項背,可她似乎興致不甚高昂的樣子,玩了一會兒便自顧自去一邊休息,連貼身侍女也打發走了。
天一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大剌剌倚著馬兒坐在草地上,嘴裡銜著根草,毫不顧忌自己的尊貴身份。天一見她那副慵懶的樣子,好不容易忍住笑,上前請安道:“奴婢給十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十福晉聞聲抬起頭,陽光耀眼,讓她半睜著眼,神情孩子般天真。她讓天一免禮,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天一坐。一邊的侍女不待福晉發話,就已經識相退了下去。天一知道十福晉脾氣直爽,於是也不同她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十福晉也喜歡她這一點,不似其他宮女有著繞不完的花花腸子,又想到凌雁,雖然說起話來字斟句酌,不過待人倒是一片赤誠,只這一點,就勝過他人許多。
她遂笑著對天一道:“自從你入了鍾粹宮,也許久見不上面,不知過得還好嗎?”
天一作受寵若驚狀:“福晉抬愛了,奴婢只管服侍主子,也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倒勞福晉記掛,這可是奴婢天大的福氣。”
“你何必同我這樣客氣。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你不是不知道,十四弟妹還在時,我同她的交情也算很好,她如此看重你,我又怎會看低你。”
“福晉謬讚。”
十福晉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道:“時間過得真快,好像昨天還在和弟妹說著話,今天一醒來,卻發覺她已離開好幾年。”
“難為福晉還想著主子,主子在天之靈,也必感念著福晉。”
“兩位小阿哥還好麼?聽說十四弟的側福晉待他們不錯。”
天一慚愧地低下頭:“奴婢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兩位小主子了。”
“你這樣也沒錯,側福晉現在將他們當親生兒照顧著,你一露面,這味兒就變了,側福晉心裡難免有疙瘩。況且即使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白白添兩位阿哥傷心。”
天一默默點頭,道:“就是有時候想主子了,覺得兩位小主子也是主子留下的念想,畢竟奴婢服侍主子這些年,也不盡是鏡花水月一般不見蹤影。”
“我也是做母親的人,知道母親的想法。孩子就是我的命,弟妹去得早,但至少留了後,也算是不枉此生。”
十福晉同凌雁結緣皆因凌雁傳授的“馴夫妙招”,幾年來十福晉貫徹始終,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上一年得了個小阿哥。
“你如今身在鍾粹宮,我同那位娘娘畢竟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