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她火大地衝天一吼:“TMD,老子真是受夠這些窩囊氣了!”
天一冷不丁被她嚇著,戰戰兢兢問:“老大,你怎麼了?”
含漾大力拍桌子,“每個人都給我臉色看,我又不是天生欠他們什麼!媽的,老子再也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天一要好一陣子才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那些阿哥們,不禁附和道:“沒錯沒錯,我也覺得你不用去管他們的事情,管好自己就已經不錯了。”
含漾驚愕地看著她,道:“你也這樣覺得?”
天一很自然地點頭:“對啊,我早就想同你說了,我們現在的處境根本就不需要去理會那些阿哥們也能活得好好的啊。你幫不幫雍正都沒關係,他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不是麼?”
含漾無語。
“你生氣啦?”天一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沒有。”她無精打采地答,“只是有些累。我去睡一會兒。”
原來天一也不希望她再插手呢。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以為自己很重要,以為自己是那隻推動歷史巨輪的手,原來根本就沒人在乎她。
也許雍正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含漾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也罷,就當一個旁觀者吧,讓她好好見識一下雍正的手腕,是怎麼搞定那些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兄弟們,以及搞定康熙。
她拭目以待。
卅貳
斷斷續續學了兩個月的馬,含漾對於即將來臨的木蘭秋獮報以極高的關注度,頗有躍躍欲試之意。
天一此時如果再不潑她冷水,那就不是天一了。
“你會不會射箭?”
含漾一怔:“不會啊。”
“那你覺得你的騎術是不是好到可以縱馬賓士踩死一大堆什麼麋鹿啊、野豬啊?”
含漾此時才聽出她的揶揄口吻,不由得哼一聲,道:“你很討厭哎,我有說要親自上去打獵嗎?人家好不容易學會騎馬,在外圍晃個兩圈不行啊?”
“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咯。”轉身端了涼在一邊的十全大補湯給含漾,“喏,快喝吧,噎死你。”
含漾捏著鼻子一邊喝一邊抱怨:“項啟源就不會開點好喝的東西麼,補湯竟然比中藥好不到哪裡去。”
“切,早跟你說了他是三流醫生。”
“你跟著他混,不就是三流護士?”含漾從湯碗上方露出眼睛,滿是笑意。
天一大大咧咧道:“三流就三流,我是女人,怕什麼?九流都沒關係。”
含漾徹底被她打敗了。
其實行圍並不像期待中的那麼美好,甚至……糟糕透頂!
含漾騎著小馬跟在康熙身後,頭頂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大最熾熱的太陽,臉燙燙的好像隨時都會燒起來。含漾可以想像相比一個人,現在自己更像一隻煮熟的蝦。
嗚,她後悔跟出來了。
回頭看一眼遙遠的大帳,女眷們幾乎都在那裡歇息,或者在周圍騎馬溜達,只有她自告奮勇跟了大隊伍過來“打獵”,獵物跑了個沒影不說,人卻曬成了豬頭。
好吧,人倒黴起來,連喝涼水都塞牙。
康熙心情似乎不佳,有些強顏歡笑,平時酷愛打獵並且時不時自誇一下戰果的他今日卻有些意興闌珊,讓阿哥們自由活動,不必伴駕。
木蘭秋獮這樣的大事,自然阿哥們誰也不能落下。滿清奪江山於馬上,特別是清朝前期對於皇室子弟的馬術、箭術尤為注重,皇子們俱都能文能武,一年一度的行圍更是他們暗暗較量的舞臺。
今日阿哥們自然人人不落空,唯獨缺了十三阿哥。多年來,每次伴駕的皇子名單上都有十三阿哥,足見康熙對其的偏愛,包括歷年行圍,十三阿哥也是唯一一位次次參加的皇子,今天不見他人影,自然是讓人大感詫異。
莫不是身體不舒服?含漾下意識看向四阿哥,見他神情鬱郁,隱隱現出憂色,愈發覺得蹊蹺。
康熙轉過頭,見含漾皺著眉,低頭不知在想什麼,以為她對打獵不感興趣,以致滿臉無聊之色,於是笑道:“朕命人為你活捉一隻兔子怎樣?”
含漾一愣,順口就問:“為什麼要活捉?”
“讓你養著玩唄。”女子不都喜歡養個小動物麼?康熙微笑,卻不料含漾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不禁怪道:“怎麼?你不喜歡?”
含漾解釋道:“不是。這種小東西,到我手裡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直接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