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天一似乎不覺得凌雁要嫁給十四阿哥是一件多麼愚蠢或者罪不可赦的事情了。做一個SWOT分析,把所有厲害得失算清楚,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才是文明人所為。天一決定尊重凌雁的選擇,並且在得知這種選擇並不會傷害到自己利益時,更加心悅誠服。
呵,不要說她自私,人總是得為自己多想一點。凌雁找死,並不代表天一會心甘情願同為她的愛情犧牲。
拾伍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
陽光毫不吝惜地灑在乾清門廣場上,門兩側以琉璃花裝飾的八字形琉璃影壁流光溢彩,絢麗非凡。門內高臺甬路迤邐至乾清宮月臺,道路兩旁內侍林立。
侍郎羅察著錦雞補服,頭頂鏤花珊瑚朝冠,面北而跪。
西面簡大臣手捧聖旨,高聲傳誦:“今以侍郎完顏氏羅察女作配皇子胤禵為福晉。”
羅察高呼謝主隆恩,三跪九拜後乃退。
寧壽宮。
凌雁端端正正地長跪於地,靜聽皇太后教誨。
“你素來同十四阿哥交好,這門婚事想必也是合意的。萬歲爺聖旨已下,此事斷無更改,你也可以放心。”
說到這裡,太后放緩了語氣,慈祥地道:“你這孩子,多年來陪在我身邊,突然間要離開,倒真是有些捨不得。不過女大當嫁,我也不好多留你,胤禵既然還未開府,你雖是出嫁,亦是嫁進宮來,日後自然可以常見。”
太后頓了頓,擺擺手,一旁宮女們呈上紅漆盤,圖嬤嬤揭開覆蓋著的紅絹,底下是一片耀眼的珠光寶氣。
“女子出嫁是大事,我也沒什麼好給你,這些就當作妝奩帶回去罷。”
凌雁忙磕頭謝恩。
太后似乎還想說什麼,斟酌良久,最終只是抬抬手,道:“時候不早,不要累你阿瑪等久了,這便出宮罷。”
凌雁鄭重地再次謝恩,三跪九叩後,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寧壽宮。
雖然如願以償地當上了新娘子,凌雁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事實上,整個清穿四人組都愁眉苦臉,人心惶惶。
三個月了,十九阿哥在二月的時候已因病幼殤,可四人預料中的廢太子事件卻遲遲沒有發生。
也曾經找機會商量過。
“在小說裡,太子是在巡幸塞外期間被康熙發現他和一個妃子的姦情才被廢的。”含漾回憶道。
“巡幸塞外?”項啟源問,“今年定下時候了麼?”
天一搖搖頭,“不清楚,總是五六月罷。每年都去的,今年應該也不會有例外。”
凌雁道:“既然是巡幸塞外時東窗事發,那麼每年都有可能,你們為什麼偏偏卯準今年?”
“單是太子對十九阿哥的死不理不問或是同后妃有染,都不足以激發康熙的滔天大怒,但如果兩件事先後發生,就不止是一加一的效果了。況且索額圖已經垮臺,太子的根基實在太過薄弱。”
天一皺眉,“沒聽說他同哪個妃子有一腿啊?最多就是找一些美少年來在毓慶宮後殿的小迷宮裡玩情趣遊戲,康熙又不是不知道。”
項啟源問:“還記得他是和哪個妃子有姦情嗎?”
“小說裡那個不記得了,不過《皇太子秘史》裡提到過他和一個什麼密妃是老情人。”凌雁道。
“密妃?密妃是誰?”天一疑惑,隨即驚訝地指著含漾,“不會就是你吧!?”
“去你的!”含漾拍開她的手。
凌雁附和天一,“有道理,你不是說過既然碰巧是我們四個倒黴地穿越過來,肯定擔負什麼歷史重任,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密妃哦!”
這話說得連項啟源都動了心,“難道——”
“莫非——”天一介面。
“果然!”凌雁道。
三個人笑作一團,“喂,我們好有默契哦,都可以弄個組合了,就叫‘默契三人組’!”
含漾無語問蒼天。
“拜託你們正經一點,現在說的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啊。”
凌雁先收了笑,問:“我們對廢太子的事根本就一頭霧水,亂猜也沒用。”
項啟源道:“問題的關鍵是:如果這件事的確在巡幸塞外時發生,對我們四個人的生活有什麼負面影響?我們要怎樣去避免?”
“就是防患於未然咯?”天一瞭然。
含漾道:“我一切OK,反正康熙這幾年來一直將我當作透明人,胤校�餐�緣模��舊險餳�虜換岵�暗轎業納�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