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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不是這樣的人,他太講義氣,太感情用事,不是可以坐在高高皇位上俯視眾生的人。含漾還記得在小說裡,鄔思道勸誡了雍正兩個字:慎獨。雍正做得到,但十三阿哥不行。他或許可以“慎”,卻絕不能“獨”。
可憐的胤祥,註定是當不上皇帝的命。但是換一種思維角度,這或許也是一種幸運,使得他從一眾阿哥中脫穎而出,像流星一般,雖然不免隕落的命運,可那一時的光輝,無人堪比。
“那麼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有什麼缺點?我覺得德妃運氣真的很好,活下來的兩個兒子竟然都是皇帝候選人。”
“四阿哥脾氣不夠好,你還記得他以前責打下人的事麼?如果他有八阿哥一般的寬厚就好了,在大臣裡會很有人氣。不過冷酷大概是他的特色吧。其實我也沒覺得他有太出眾的地方,可能是因為預知歷史,純粹馬後炮,才把他列在候選人名單裡。不過說實話,有些時候他看人的眼神,感覺真的是……好有帝王氣勢。唉,會不會做人可以慢慢培養,相對來說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才更加重要。你看十三阿哥,就吃虧在這一點上。至於十四阿哥麼,年紀還太小,我看不出來有什麼長人之處,不過聽說他騎射不錯,也對兵法很有興趣。”
“小說裡好像說過他最後出去打仗,錯過了回來搶皇位的機會,又被年羹堯截了糧草。”天一故意對凌雁擠擠眼睛。
凌雁的視網膜自動遮蔽此類表情,剛考慮著說些什麼,外頭適時傳來項啟源的請安聲。
含漾忙延了他進來,項太醫再次點頭哈腰:“有勞娘娘久候,微臣罪該萬死。”
“項太醫不必自責,還是快快問診罷。”凌雁聽不慣這些場面上的罪來罪去,不耐煩地插嘴道。
“嗻,格格稍候。”
項啟源先是按了脈,再細細詢問過症狀,斟酌著道:“娘娘頭痛的成因是思慮過重,心憂所以氣促,除了服用鎮定心神的藥物外,最重要是心平氣和,避免大喜大悲,少思少慮。”
他意味深長地看含漾一眼,相信資訊已經安全抵達。
拾肆
燥熱的六月,窗外豔陽似火、蟬鳴聲聲,淑涵剛迷迷糊糊地睡去又被吵醒,隨手一抹肩頸處,發覺已出了一身的汗。
一旁打扇的丫鬟忙取了帕子為她擦汗,淑涵歇口氣,索性放棄午睡的打算,準備好好洗個澡。
丫鬟出去叫人打水,恰恰遇上盧氏和抱著靜雯的奶媽過來,揚聲叫住她:“你主子這會兒在幹什麼呢?”
盧氏在府中雖不受寵,卻一向以潑辣聞名,丫鬟不敢怠慢,忙答道:“回二夫人的話,主子剛午覺起來,在房裡歇息。”
盧氏聽了笑道:“真個是巧了,我剛想去瞧瞧她呢。”說罷款擺腰肢,揚長而去。
丫鬟看著她妖嬈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去通報夫人為好。
單薄的衫子被汗水黏溼,緊貼在肌膚上,淑涵皺皺眉,從床上慢慢下來。六七個月的身孕,她的身形已分外臃腫,肚子挺得老高,腿腳也有些腫脹。
半闔的門被推開,淑涵抬起眼,意外看到盧氏走了進來。
“哎喲,妹妹小心,怎麼不讓奴才伺候?”盧氏咋呼著過來扶她。
淑涵禮貌地笑笑,待坐定了方道:“有勞姐姐。”
盧氏在她對面坐下,“姐妹之間何必見外,你現在身子不方便,凡事自然要多照應,況且近日爺不常在府裡,就全靠我和你姐姐主持事務了。”
淑涵面有倦容,也不去接她的話,只是努力保持微笑。她委婉地垂下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片淡淡陰影,盧氏看著她的臉,驀然覺得這位向來朝氣蓬勃的三夫人不知怎麼竟憔悴起來。
盧氏遲疑了下,轉而揮去心頭奇怪的感覺,笑道:“今兒個是想帶靜雯過來讓妹妹看看,妹妹快生產了,多親近小孩兒也是好的。”
淑涵聽她這樣一說,神態間不禁熱絡幾分,坐直身子道:“也有好幾日沒見到靜雯,好生想念,難為姐姐有心了。”
盧氏衝奶孃使個顏色,後者心領神會地將手中的小姑娘抱到淑涵面前。
靜雯已有兩歲多,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特別伶俐,淑涵向來喜歡小孩,常逗她玩耍,有新奇事物也不忘送一份給她。靜雯雖小,也懂得淑涵的寵愛,當下叫道:“姨娘!”
“靜雯真乖!”淑涵湊上去親她臉頰。
這當兒,孫氏恰恰趕了來。
淑涵看到跟在她身後的丫鬟,便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