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幾個大手術還要累人,工作只是身體累,而這卻是心累,勞神。
任芳菲輕輕笑出了聲,陸風瀾直起身來,嗔道:“你倒幸災樂禍,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上前便去撓他,卻被他閃身躲過。
陸風瀾不由意興闌珊,說:“我倒忘了你會功夫,累死我也捉不到你。”重又趴回桌上,長吁短嘆。
任芳菲走回她身邊,笑著還沒說話,卻被她一把摟住,笑道:“總算抓到你了!”
任芳菲可以躲開的,不過想讓她開心便沒動,聽她如此說,也笑道:“瀾兒好本事,真是讓你抓住了呢。”
陸風瀾摟著他,把頭埋在他懷裡,聽著他心跳動的聲音,不由得安下心來,輕聲說:“有你在我身邊真好,這樣有什麼事,我都不會害怕了。”
任芳菲撫著她的秀髮,心底被湧上來的柔情充溢得滿滿的,安慰道:“瀾兒不用怕,再怎麼說,安靖王府也是皇朝裡舉重若輕的人家,如果不被設防倒難以令人置信了,我想母親這點也很清楚,當初會贊同幾位大人的意見,讓你把幾位公子接回來,不光只是為了那幾位公子,還會有這種考慮吧!”
陸風瀾皺著眉頭,說:“可母親知道我不讓他們帶任何人來府上的啊。”
任芳菲笑著說:“你已經這樣做了出來,母親還要怎麼說你?難道讓你再去問人家要人不成?”
陸風瀾想了想,也覺得好笑,如此一來,雙方挑明瞭,倒真是不妥。
又想起一事,對任芳菲說:“我想託秦大俠把陳公子與李公子送去師傅那裡,你看如何?”
任芳菲點點頭,說:“嗯,秦大俠是個穩妥之人,託給她斷不會出什麼亂子。”
陸風瀾笑道:“好象秦大俠遇到我們以後便是麻煩不斷啊!”
任芳菲想了想,也禁不住笑了起來,說:“只怕師孃也會如是想吧!”
陸風瀾拉他坐下,自己坐到他懷裡吃吃地笑道:“誰讓她們都打你的主意呢?自己找上門來怪不得誰。”
任芳菲臉一紅,嗔道:“胡說什麼?什麼叫都打我的主意?”
陸風瀾親了他一口,笑道:“一個是喜歡你,一個是想收你做徒弟,目的雖不相同,結果卻是一樣的。哼,誰打我們家芳菲的主意,便要承擔起後果來。”
任芳菲把頭埋進她的頸窩中悶聲發笑,半晌才說:“瀾兒真不愧人稱混世魔頭,誰惹了你都要付出代價。”
陸風瀾把他的臉捧在手中,笑嘻嘻地看著他,說:“可不是,親愛如你,惹了我,不是也把自己賠給了我嗎?”
任芳菲眼中閃著晶亮的光,輕聲道:“我真高興當初惹上了你,所以我現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低聲說:“這裡,曾經空虛、荒蕪、徘徨、不知所措,以為一生便要困守在深宮高牆之內,與眾多的男子爭相乞盼著同一個女人的垂憐,那時我心裡是多麼不甘,卻沒有勇氣掙脫開。
直到遇上了你,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便開始裝的滿滿的,時時閃動著你的身影,這雙令我著迷的眼睛,那麼深那麼沉,象深淵讓我掉了下去不能自拔。
瀾兒,瀾兒,你知道嗎?當你還沒見到過我時,我便深深愛上了你,確切地說,愛上了你的眼睛,愛上了你眼中的憂鬱,愛上了你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你。”
陸風瀾眼中湧上了淚意,她痴痴地看著任芳菲,這樣一個出色的男子是那麼深愛著自己,他愛上的是真實的自己,而不是金夙藍的皮相,是隱藏在皮相之下的自己——陸風瀾。
轉眼間,八月十五已經到了。
這一天,陸風瀾被家人簇擁著香湯沐浴,穿上香薰的錦衣華服,頭戴百花鳳冠,面上薄施粉黛。依著禮儀本要上濃妝的,可是陸風瀾一見要把臉面塗成一個面具說什麼也不幹,只好依著她自己的意思由她自己來妝扮。
陸風瀾自來到這個異世,還從未精心妝扮過,如今是自己成為新娘的大喜之日,不由便上了心,拿出前世化妝的技能,精心描繪著今世的容顏。雖然這個時代的化妝品過於簡陋,不及前世萬一,卻在她細心的搭配下依然讓她本就絕世的容顏更加令人窒息。
放下手中的畫筆,轉過身來,看著屋內霎時陷入沉靜的人們,展顏一笑,眾人只覺眼前一亮,不覺都閉上了眼,好一會才驚歎連連。
孫玉芝上前一步拉著她叫道:“我的天啊,這是郡主嗎?會不會是從天上下來的仙人啊?”
陸風瀾拍下她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