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了,這才招你上京,只不過事關機密,沒宣佈而已。”
葉長風心知有人舉薦云云,定是端王使人所為,其實黃沙遼邊出戰萬里本是自己所願,卻不想見端王得意,輕哼一聲:“難怪三皇子會派人殺我——只是自古書生誤國,我才力淺薄,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你在氣我沒有迴護周全麼?”端王擁著葉長風肩頭的手臂緊了一緊,笑容裡有絲歉然,“是我派去的人行動不力,我已罰他了,決不會再有下次,你莫要見怪罷。”
“不是這事。”葉長風想不露痕跡自端王懷中掙開,卻動也不能動,嘆道,“轉運使一事,等我明日裡面聖後再說,你先放開我——王爺,你要的究竟是玩物,還是臂助?”
“哦,此話何意?”端王索性抬起葉長風的臉,使他正視自己,光影裡面容秀雅沉靜,眸子卻是熟識的倔強清亮,端王下腹一熱,直想將他壓倒——向來自傲的控制力竟是不堪一擊,忙強定心神,微微暗驚。
葉長風也不迴避他的眼神,淡淡凝注這個強悍男人:“你若想我助你對遼,就要以僚屬之禮敬我,若還是隻想得個玩物,我從來力弱無從反抗,你想要怎樣,便怎樣罷——兩樣都要,卻是不能的,萬物有限,王爺也不可過貪了。”
端王心裡,自然以大事為重,然而燈下看葉長風,丰神秀骨,風姿凜烈,別有一股英氣,實是越瞧越心動,這數十日來心底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一起湧了上來,反身便將懷中人壓倒,邊吻邊笑道:“這些事明日再說……先讓我好生疼你……好久不見了……”
突然叮地一聲輕響,端王只覺心窩處寒氣澈骨,驀然僵住,身下葉長風靜靜握住半出鞘的承影,眸光冷然,也不說話,只是瞧住自己。
一驚後反而鎮定,端王輕輕笑了起來:“長風,你想殺我?”
“不是。”葉長風淡然一曬,“我就算有劍,也未必能殺得了你,何況,你這樣的人,要死也當死在沙場上,死在床第之間,未免可惜了。”
“那你這是?”
“不過確認一下,王爺果真選擇以玩物視我麼?”葉長風緩緩推劍入鞘,長嘆一聲,“家國天下,我料王爺必不肯自誤的。”
端王盯著葉長風,兩下里眼光對視,室內一時靜的如欲窒息。不知過了多久,端王終於鬆開手,眼光轉瞧向承影,淡淡道:“這柄劍,聽說是唐悅送你的?”
“是。”
“你以劍對我,就是為了他?”
“沒有人會喜歡被凌辱的。”葉長風拉攏衣領,蒼白得雪一般的面色上泛出絲苦笑,“王爺身份尊貴,自然不會明白,不說也罷,唐悅與我乃是私事,恕長風也無以見告。夜已深,王爺,但請回吧。”
13
見葉長風神色決然,端王已知今日難償宿願,望了一眼承影,心中是怨是嫉諸般滋味,終究都壓了下來,不動聲色一笑:“好,既如此,你多休息,本王先行告退了。”
“多謝王爺。”葉長風也暗鬆一口氣,端王心計深沉,氣勢迫人,與他對峙,實是極累。
端王淡然一笑,行至門口,突又回頭:“葉長風。”
“何事?”
見端王如言離去,葉長風語氣也不由和緩了幾分。
“都說得不到的東西最好,你百般推拒,莫不是想欲擒故縱罷?”
“你——”萬沒料到端王會出此言,一時間葉長風臉氣得通紅,“——無恥!”
“只是個玩笑。”端王截口而道,目光在燭影裡灼灼閃亮。
葉長風一怔,還未及思索,已聽端王悠悠一聲長嘆,在光影遊移裡響起:“長風,你素來深沉,若真當我是一般不相干的閒人,又怎會為了一句戲言輕易動怒?你心裡有我,對麼?”
“不是。”葉長風斷然否定,冷冷瞧著端王,“王爺太自以為是。”
端王微微一笑,也不爭辯,拉開房門:“夜果然已太深了,你身體還弱,早些睡罷。”衣袍閃動,靴聲橐橐,這回是真的離去了。
葉長風慢慢鬆開掌中承影,閉目躺臥,卻是思潮如湧,揮之不絕,怎樣也難以睡著。
“你說他受傷了?”亭臺深處,藤編躺椅中的唐悅驀然睜開雙眼,盯住面前的黑衣女子。
“傷在其次,是毒。”黑衣女子是唐悅得力下屬,如何認不出他目中怒意,小心道,“三皇子手下趁亂髮出的鐵棘刺有毒。幸虧解救及時,葉大人現在已經無礙了。”遲疑了一下,又吶吶道,“端王的人武功太高,我們不敢靠近,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