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泛力了,只見狠瞪著罪魁禍首,隨後又垂下眼簾擋住眸中的憤怒,語聲沙啞地低聲問道:“怎麼?夠格當你的實驗品嗎?”黑袍男人眸中掠過一絲期望,轉瞬即逝,他立即在黑袍裹取出一個瓶子,然後就坐在草地上,拉過程斌,讓他枕在他的腿上,便不顧他反對,徑自把瓶中的魔藥灌進他的口中。
程斌被他捏著下巴,只能被迫地嚥下整瓶藥水,只見得一股怪味直衝口腔中,直把他嗆得胃中翻騰。被灌完藥水後,他正想吐出來,不料,渾身的痛楚卻潮水般消褪,他看了看手臂上的凍傷,發現已經開始癒合了,才沒有扣喉吐出那味道可怕的藥水。
“我可以當你的實驗品吧!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放過小安,也不可以傷害他。”程斌見那黑袍男子沉默無言,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心頭惴惴,但依然憋著怒火和屈辱沉聲提議。
黑袍男子望著他好一會,才在黑袍中取出一張羊皮紙,然後嘴巴開合低喃。程斌注意細聽,卻始終無法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黑袍男子停下低喃後,在指頭上一咬,便用滲著血的手在羊皮紙中書寫。
“你的靈魂確是特殊……好吧,以後你要當我的實驗品一百年,其間除了履行實驗品的職責,讓我隨即研究外,還是聽我的話……就當我的僕人吧。合約其間,你即使受傷、死亡也不違背契約。如有違約你則任我處置,無法反抗我的意願……那麼你還要為了一頭妖獸簽約嗎?”黑袍男子臉無表情地說道。
程斌聽著一個對他來說完全剝削的契約,心頭怒火愈加熾熱,他瞥向躺在草地上生死不明的程安,又回望黑袍男子,他的神色依然冰冷。程斌緊捏著拳頭,指節不禁乏白,手心都漸漸滲出血水。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負責我們父子的衣食住行,為要救回小安!”他現在只能以自己為籌碼要求一些微小的福利。
黑袍男子輕輕點頭,便抓過他的手,沾了點他的血印在羊皮紙上,隨後羊皮紙化為光顆躥進兩人的心口處。程斌霎時感到靈魂深處沉沉地被束縛住,以後,他就是眼前這個冰山男的人了。
黑袍男子搞定好這個契約的儀式後,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站起身瞥向程斌,“我是樊涼。”
程斌蹙起眉頭,抱起程安,瞪向樊涼。樊涼麵無表情地撇了眼他懷中的孩子,從懷中又掏出一個瓶子,“傷藥。”留下冷冷的一句話,便走到湖旁去看那個浮在水面的木頭巨人。
程斌接過那個瓶子,心頭掠過不安,但是低頭看到程安蒼白的臉容,還是拔開瓶口的木塞,小心的喂進孩子的口中。等了一會,他的臉色才漸漸回覆正常,呼吸也平穩多了。
此時,樊涼喃喃地對著木頭巨人念著咒語,好一會,木頭巨人突地飄動起來,再降在湖邊的地面上。
“嘭——”
因為滲了水而變得更為沉重,程斌因為突如其來的契約,心情正是茫然、憤怒、擔憂交雜,被這沉實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向那個木頭巨人狠狽的樣子,再看了看樊涼,發現他的眸光更冷了。
程斌的心情卻驀地由陰轉晴。
不就是搞壞了他的木頭娃娃,誰叫它攻擊自家的孩子!
搞壞了更好。一種報復的快感令他糾結的心情稍稍舒暢,他抱著程安走到樊涼身旁,“不好意思,你這木頭娃娃也太不結實了。”
聞言,樊涼雙眸微凜,語質冷硬得如尖刀般,“這是我居所,也就是你以後居住地方的守衛……那麼,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清理好它。”
程斌看著木頭巨人身上跳動的淡水魚,還纏在身體各處的水生植物,怒氣又再勃發,不過形勢比人強,他就好咬牙切齒地點頭。
“跟我來,記著我的腳步,不然你死了,我就可以直接研究你的靈魂。”話畢,樊涼便轉身向湖中走去。
平穩淡然的腳步無視前方的湖水,就那麼的踏上水面,在程斌暗咒他摔個落湯雞時,他的腳步卻只在水面點出清淺的漣漪,程斌只好吞下心中的幸災樂禍,鬱悶地跟著他的腳步走上水面,一直到湖心的地方,樊涼才停下腳步。
沒一會,他腳下的水面開始結成冰,漸漸的蔓延開去,在水面形成了一道門的形狀。並脫離水面,浮在半空中,在程斌看著瞪眼結舌時,樊涼開啟門便消失了身影。
程斌連按奈下好奇和不安,連忙跟上他。
恍然之間,他穿過冰門,眼前就變成了一個四面環山的小谷,谷心有數間白石砌成的屋子,其餘的地方便是青綠的樹木和草地,平心而論,這裡就似是他以往在武俠小說上看過那麼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