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身上。
“好像老夫老妻哦,明明連蜜月都沒有度過的說。”抱怨歸抱怨,手中卻沒有停下來。做完了這一切,白毓也突然覺得疲憊不堪。她打了個呵欠,在孫策身邊一縮,昏沉沉地睡著了……
十二月十九日,孫策軍退至柴桑。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張昭帶領人馬準備了酒食前來犒軍。酒過三旬,眾人微酣的時候,孫策宣佈了一個不算太驚人的決定。從柴桑兵分兩路。孫策帶著一半人馬經由廬江返回曲阿,穩定大局。周瑜帶上另一半人馬平定豫章廬陵兩郡,只求穩妥,一切便宜行事。
一切便宜行事,就是說凡事不用請示孫策,自己就能拿主意。再加上一半的兵力,周瑜隨時能反過來跟孫策叫板。然而事情還沒完。
“孤欲授建威中郎將周瑜都督一職,眾卿有什麼看法啊?”孫策很民主地徵求意見。
眾將面面相覷,繼續喝酒。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這種事情還值得拿出來正經八百地討論?”
“周郎是督軍早已經是事實了。現在只不過是名至實歸而已。”
“伯符不知又想耍什麼把戲。不要理他,我們喝酒。”這些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能讓每個人都聽見。孫策咳嗽一聲,跟著舉杯說:“喝酒……”
白毓正在人群中躡手躡腳地爬行般穿梭,看到這幅景象,暗自搖頭。孫策這個吳侯怎麼當得這麼像土匪頭兒?就算是當水賊時的大喬都比他威嚴得多。不過有幾個人能夠當得起這樣的信任?榮寵太過,其他人是否能夠繼續忍受?白毓讀過太多關於背叛友情的書籍,眼前眾人毫無心機其樂融融的景象彷彿不是真的,快樂到令人心痛。
爬啊爬,終於爬到了張昭的身邊。張昭和張紘坐在一起,正在交流戰果報告和前後方的情報,正聊得起勁,都沒有發現異常。
終於張紘發現桌子旁邊多了一個人:“夫人,你怎麼在這裡?”
白毓早已經坐得筆挺。今天刻意裝扮過,顯得儀態萬方。
“方才我還以為長史大人會勸阻吳侯進封周郎都督。正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第二領袖會引起屬下民眾對效忠物件的誤解。太過榮寵,只怕周郎也會糟小人嫉妒中傷。長史大人不覺得吳侯這樣做有欠妥當嗎?”
張昭難得地露出了微笑。他問白毓:“夫人以為主公能夠稱霸江南,令眾人仰慕,靠的是什麼?”
據白毓這段時間的觀察,很容易得出結論:“數一數二的武功,殺人不眨眼,出色的用人之術以及獨裁,權術,感情轟炸。” 如果她知道使者辛離的經歷,肯定還會加上“陰險”兩個字。
張昭和張紘兩人相視一笑。張紘搖搖頭說:“夫人只說對了一半。主公最厲害的,乃是相人之術。知人善任這四個字,除了他以外,這世上沒人擔得起。”
張昭又說:“夫人,老夫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主公自起兵以來,一應政事軍務都交給老夫操辦。老夫幸不辱使命。曾有一時謠言四起,說張昭功高蓋主,孫策無昭不成其事。主公聽說了,哈哈大笑說:‘當年齊桓公用管仲為相,拜為仲父,事無大小,皆由管仲,而最後稱霸天下。如今子布有管仲之能,而我能用,稱霸天下豈不是指日可待嗎?’主公當日不疑張昭,今日張昭也不疑主公周郎。不過夫人的疑慮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是這樣。白毓點點頭:“我就是想知道兩位大人對此事的想法,沒有其它意思。其實我現在有要事想和兩位大人商量。”於是把自己與山越擅定條約的經過說了一遍。二張越聽越驚,不住地面面相覷。張昭聽完了,悶聲不語;張紘的神色全無變化。白毓氣定神閒地等待反應,心裡很緊張。
半晌,張昭開口問道:“夫人,這麼大的事情,你跟吳侯提過了嗎?”
“沒有。”白毓回答得很乾脆,“這些天吳侯一直在與新任都督大人密議,我根本沒機會說。”本來嘛,孫策現在應該賠一個蜜月給自己才對。誰知道兩個大男人一天到晚湊在一起。究竟有什麼好“蜜意”的呀!
張昭又說:“我想見一見你說的那個人。”
白毓微微一笑:“這個好辦。共工……共工?……”
話說白毓叫了七八聲以後,頭上還纏著棉布的邱旌出現了,手裡提著彷彿沒了骨頭的共工。
“他喝了點酒,請夫人恕罪。”
看著共工滿臉潮紅不省人事,白毓納悶:“這叫喝了一點兒酒?”
“嗯!就兩杯。”邱旌看樣子不像在說謊。
張昭見了共工,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