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江東,態勢未穩。若不能先解決後顧之憂就貿然出兵,只怕連家都保不住。 ”
白毓聽了,仍不是十分認同。她思索了片刻,問:“那一開始為什麼要打呢?”
“彭澤一役,黃祖主動借兵給劉勳,就是向吳侯挑釁。即使吳侯不出兵,黃祖遲早也是要來挑戰的。倒不如先下手為強。這次贏了,至少能解吳軍五年的西顧之憂。此時退兵正是時機。”邱旌說得那樣理所當然,好像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一般,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能有這樣的胸襟,確實罕見。我若是那有志之士,定會輔佐吳侯建功立業。”
白毓瞪著溜溜圓的眼睛看著邱旌,粉白的拳頭捏了起來,看的邱旌渾身發毛。
“夫人,你想幹什麼?我哪裡說錯了嗎?”
白毓很認真地點頭:“第一,你曾立志娶絕色美女為妻,所以你是有志之士。”
邱旌想辯解,見白毓握住粉拳在自己面前不停搖晃,於是乖乖閉嘴。白毓接著說:“第二,就算你不是什麼有志之士,也不妨礙你幫著伯符啊。決定了,我這就去把你轉讓給伯符。”說完起身就走。
“夫人!”邱旌嘗試去阻止白毓。白毓轉身投來氣呼呼的目光:“你有這種見識,又有膽識,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後面算怎麼回事啊!這叫資源浪費,懂嗎!乖乖養傷,不許動。我最討厭你這種浪費天分的人。”說完甩下一個白眼走了。
邱旌放鬆身體躺著,閉上眼睛苦笑:“每個人都這樣。我就不能輕鬆快樂的度過一生嗎?”
樓船,朱漆玄桅,錦帆畫棟,高高升起的紅底鑲黑“孫”字大旗。一切看在白毓眼裡就是:“找孫策,來這裡。”她歡歡喜喜地要去告訴孫策這次帶回來的好訊息。
上船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正要離開的周瑜。不知為什麼,白毓總覺得這個風流倜儻的周郎總是喜歡藉故跟自己作對,所以看到他就不大痛快。她彆扭的稍微點了一下頭,想要糊弄過去。周瑜卻故意放慢了腳步,主動打招呼:“大姐好啊。”
白毓只好也放慢了腳步,不自然地擠出一個笑容:“好啊,妹夫你也好啊。”
周瑜也笑著說:“好啊!”兩個人相對假笑,笑得白毓臉發酸。
“小喬也好啊?”
“好啊。就是有時候想念大姐。有空來家裡看看啊。”
“好啊好啊!”倆人都沒有先離開的意思,所以沒有一點營養的對話仍然要繼續。
“大姐怎麼想起回來了啊?”
“啊?”白毓收斂了微笑的假面,面對著仍然假笑周瑜:“公瑾,你會不會去打一場必輸的戰役?”
周瑜聽了仍笑著,挑了挑眉毛。
“我不明白大姐的意思。”他搖搖頭,“萬事皆有因有果,沒有所謂必輸的戰役。”
白毓點頭:“可是如果有呢?”
“若是我,定會去找其它計策來解困。若是這樣還會輸,必是天意使然。”
“可輸了會死。”白毓這個死字還著重強調了一下。
“我輩豈是貪生怕死之徒。”周瑜的眼睛眯了起來 “大姐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是在試探周瑜嗎?”
“當然不是!”白毓笑如春風,一船的寒意立刻化為無形,“剛才你說的就是我的答案。很多事情,既然找不到解決的方法,那麼只需要有勇氣去面對就夠了。”她一邊說著,把自己的兩隻爪子拍上週瑜左右雙肩,“放輕鬆點,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白毓說完,甩下有些茫然的周瑜,昂首闊步地走了。
周瑜摸著肩膀,看著白毓的背影,不敢置信地琢磨:“只看了一次,就把伯符那套敷衍別人的方法學會了。難道是物以類聚……”
白毓一路都處在一種狂喜的興奮狀態中。“我擺了周瑜一道,我擺了周瑜一道!”。她激動地推開寢閣的木門,看到了房中的景象。
孫策呈“大”字形躺在榻上,甲冑鬆鬆垮垮地扔在一邊,腳上的護脛還沒有摘掉,戰靴也沒有脫。恐怕是累得很了,就這樣睡著了。臉洗過,沒有洗乾淨;嘴巴張得很大,發出輕微的鼾聲,眼看著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白毓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看過孫策熟睡的樣子。可是,這也太誇張了!孫策啊孫策,你在老婆心目中的帥哥形象就此毀了!
白毓輕輕掩上房門,輕輕碰了碰孫策的臉。那位非常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把頭轉開,還吞了一口口水。好在嘴巴最後是閉上了。白毓解開護脛,脫下戰靴放在一旁,拿來一條棉被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