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那影子逐漸清晰後,出現在楚河眼前的正是修爾。
楚河下意識向千冽那邊望去,不過雪太大,以他的視力來說根本沒辦法看清了,楚河將頭轉了回來,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和修爾單獨見面楚河還是有點不自在,畢竟在修爾眼裡,他搶了他的男人。
說心裡話,楚河也沒想過他們還能再見面。
“我剛才看到你在這裡,就上來了。”修爾還是那個樣子,溫文爾雅,謙遜有禮,他走到楚河旁邊,手自然的搭在天台的柵欄上,他看著飛舞的雪花,那專注的神情,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修爾很美,他和所有精靈一樣,長著一張分不清男女的臉,修爾周身散發的滿是陰柔之息,他穿著精靈族特有的服飾,那淡藍色的面板在雪的襯托下似在發光,他低頭時,似在沉思,融於冰雪之中,他仰首時,似在吟唱,將那古老的樂符從口中悠揚飄出……
楚河覺得,修爾與雪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密不可分。
也相撲想成。
楚河瞄了修爾的側臉一眼,他腹誹著,他覺得在這裡和修爾見面,又是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修爾不該是這麼冷靜的站在他旁邊,而是把他推到樓下,或者憤恨的瞪他一眼,罵上兩句才正常。
可修爾什麼也沒有做,如果他沒有那個開場白,楚河倒以為他是來看雪景的。
雪天不冷,但以楚河現在的體質不適合在這種天氣久站,他的腰開始發酸,男人揉了兩下,再看看千冽他們的方向,見他們還沒有反應,楚河決定先行離開。
他咳了兩聲,把修爾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精靈那美麗的眼睛對著楚河眨了幾下,似在詢問一般,楚河對他抱歉的笑了笑,“我想我得離開了,天氣不太好,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你慢慢看。”
修爾看了看楚河的肚子,轉而又望向飄舞的雪花,那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楚河見修爾沒有反應,就以為他默許了,於是就向出口走去,就在這時,修爾說了第二句話……
“那天來時,我就看到你了。”修爾說話時,也沒有和一般人一樣吐出陣陣白霧,他的語氣很平淡,聲音也很輕柔,不像聊天,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在隊伍中,你們和王在一起,所以就沒打招呼。”
修爾說的很平靜,就像他們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可他的自然與友好,讓楚河楞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沒忘記離開精靈族時修爾那憤恨的視線,還有他發自內心的詛咒,楚河以為修爾會恨他一輩子,至少再見時修爾會視他為無物,完全不予理會。
可修爾主動來找他,與他攀談,還如此平靜……
這讓楚河對他剛才的猜測感到了歉疚,他覺得自己似乎太小氣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修爾並不像他想的那麼心胸狹窄,狹窄的人反而是他。
因為修爾的淡然,楚河居然找不到語言給與回應,他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沒發出一點聲音。
甚至有種歉意。
不管怎麼說,千冽也是他從修爾手中‘搶’來的,面對他這個‘情敵’修爾還能保持平常心,楚河覺得實在是難能可貴。
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上太多。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希望他與修爾化干戈為玉帛。
楚河開始思量要說些什麼表示友好,卻看到修爾突然轉了過來,他看著他,淡淡一笑。
那笑,可傾城,可醉人。
“我說過,你會遭到報應的。”他指著楚河的肚子說。
被修爾的笑容迷惑,楚河用了幾分鐘才發現他話中的挑釁,男人頓時垮下臉,他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
虧他還那麼認真的在想要和修爾說什麼,還覺得他們應該可以做朋友……
那惡毒的話居然會是從這樣一個擁有天使般美麗面容的人口中說出的,楚河挑了挑眉,剛才他絕對是在浪費時間,想及此男人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謝謝你的提醒,這報應的滋味我覺得還不錯。”
楚河覺得,精靈那美麗的眸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楚河沒有注意,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就要離開,那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身為男人,被當成女人的滋味如何?不僅被人上,還懷上了孩子。”修爾對著楚河的背,笑的更歡脫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的方式很粗魯。”楚河冷著聲音回擊了句,他沒有回頭,而是小心的看著地面,他不會蠢到和修爾吵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