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躲在容情的身下,不敢亂動。剛才謝芳菲坐的位置上赫然是一根閃著熒光的細針,針尖尚有微微的顫抖。如果一針紮在謝芳菲的身上,現在恐怕已經沒命了。
容情已經拔劍迎了上去,對劉彥奇的行為憤怒不已,一上手就是狠辣的招數。容情的“有情劍”和劉彥奇的“影子劍”像是兩條纏鬥在一起的毒蛇,彼此狠狠的互相咬住對方的七寸咽喉。容情逐漸催發出道家至高心法“太清心法”,配合飄渺柔和的劍術,整個人有如飄飄然之感。劉彥奇的影子劍卻奇異的散發出淡色的光芒,恍惚間讓人有一剎那的失神,錯愕,劉彥奇趁著此刻難得的時機全力向容情攻去,身法迅捷,步法奇特。兩劍在空中交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震的芳菲的耳膜隱隱生疼。
眾人突然見到打鬥刺殺的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已,尖叫聲,哭喊聲,都拼命向門口逃去,亂作一團。臺上眾多的歌女慌亂驚恐間全都已經散去,惟有明月心仍舊保持著最後的姿勢紋絲不動的站立在舞臺的中央。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眼前的打鬥,似乎只是在看一場不怎麼吸引人的演出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虛幻中的景物一般,飄飄然遺世而獨立,漠不關心世間的一切恩怨情仇。羽袂翩躚,神色冷淡。
謝芳菲擔憂的看著正在前方緊緊糾纏不放的兩個人,劍鳴掌影間已經看不清楚具體的動作。突然想到蕭衍,自己待在這裡非但幫不上忙,只會讓劉彥奇有可趁之機,匆忙的跑到旁邊的樓梯邊,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守株待兔的江臣原,趁亂混水摸魚,要將謝芳菲一舉擒殺。
謝芳菲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殘酷的神色,面無人色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去,危急中大喊:“始安王蕭遙光殺人了!”江臣原聽的腳下一頓,眼神更加無情的盯著謝芳菲。謝芳菲大叫這句話當然大有深意,她不說江臣原殺人了,而說始安王蕭遙光殺人了,就是要讓擾亂江臣原的意識,投鼠忌器之下贏的逃命的時間。還留在“雨紅樓”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始安王蕭遙光的大名。
江臣原快速逼近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謝芳菲抬頭看時,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左雲,面無表情的站在謝芳菲的面前。江臣原一見勢頭不對,立即笑著說:“大家恐怕都是一場誤會。”然後雙眼緊鎖住左雲,緩慢的退了回去,最後迅速的消失在謝芳菲的眼前。
謝芳菲虛軟的走到左雲面前。低聲說:“謝謝。”說著就要去找蕭衍。左雲在後面冷冷的說:“芳菲姑娘恐怕要跟在下走一趟了。”
謝芳菲睜大眼睛的盯著他,敢情是剛脫狼口,又入虎穴!她冷靜的問:“秋開雨是不是一直都潛伏在這裡?”
左雲沒有回答。謝芳菲點頭說:“好,我跟你走。不過要說一聲。”率先走到樓道間,容情和劉彥奇正斗的難解難分。倆人功力相當,一時半活間難以分出高下。這時,蕭衍的護衛已經搶了上來,將下面團團圍住,務要合力擊殺劉彥奇。劉彥奇無心戀戰之下,使了個巧勁,脫離容情的範圍,穿樓而去。
謝芳菲還沒有來得及對容情說話,突然聽到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伸頭出去看時,江臣原腦漿迸裂,面目全非,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早就已經死了。嚇的不敢說話,惶恐的看著左雲。左雲仍舊沒有表情的站在她前面,不容許她再上前一步。全身上下任何一處都在左雲的監視之下,不得動彈。
謝芳菲遠遠的對容情大喊一聲說:“容情,我先走了。”然後就聽到樓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忽然就傳來秋開雨的長笑聲說:“始安王可要保重了啊。”聲音漸行漸遠,慢慢轉弱,最後在耳邊消沒不見。左雲趁著眾人的目標都在秋開雨那裡,一把抓起謝芳菲,點了她的睡穴,從另一邊飛越出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
雨紅樓滿是打鬥的痕跡,留下遍地的傷員和屍體。明月心先是看著秋開雨離開的方向,然後轉頭看著謝芳菲和左雲飛離的地方,神情若有所思。容情還來不及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左雲帶著謝芳菲離開。
樓上的蕭遙光痛失愛將和眾多心腹侍衛,鐵青著臉說:“好,好一個秋開雨,反過來倒咬一口。本王今天在此立誓,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蕭衍也陰沉著臉色看著秋開雨離去的方向,沒有說話。崔慧景在一旁也附和著疾言厲色的說:“這個秋開雨,簡直欺人太甚!”曹虎早就下樓去處理剛才的突發事件去了。張稷呆立在一旁,到現在還渾身發抖的說不出話來。
謝芳菲醒過來後發現狹小沉悶的屋子裡點著一盞發出微弱火光的煤油燈,自己正睡在一張簡易硬實的木床上,不過被褥十分厚而且軟。謝芳菲看著站立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