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媒人將來意說的一清二楚,待丁重反應過來後,謝芳菲才微笑著說:“丁老爺,我有幾句話要說,不知道方不方便?”
丁重引謝芳菲來到內室。謝芳菲率先問:“丁老爺不會再懷疑我們的誠意了吧!”丁重推脫說:“芳菲小姐,在下怎麼會懷疑蕭大人的誠意呢?可是畢竟是婚姻大事,這個……”
謝芳菲直接說:“丁老爺,我知道您到現在還遲遲下不了決定的原因。丁老爺,朝廷裡面派人來找過你是不是?”丁重吃驚的看著她。謝芳菲繼續說:“丁老爺真的相信那個來找你的人是朝廷派來的?什麼印信之類的,很容易就可以弄到手的。丁老爺千萬不要誤上奸人的當呀!”
丁重驚疑不定的看著謝芳菲,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謝芳菲搖頭說:“丁老爺還是不相信我嗎?上次來找你的那個人他叫左雲,根本就不是朝廷裡面的人,而是魔道中人。丁老爺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出去打聽打聽,便知芳菲有沒有說謊。他曾經還潛伏在蕭大人身邊做過奸細呢。他到底是怎麼騙的丁老爺這種老江湖也深信不疑的?”
丁重遲疑的說:“這個人來的時候,說他是衛尉劉大人的心腹,並持有信物。這怎麼可能——”
謝芳菲打斷他,說:“衛尉劉暄?丁老爺,他忙著奪權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管到雍州來!丁老爺,這個左雲不但對你丁家有所圖謀,還要借你的手將蕭大人給除去。不但是蕭大人,到最後連你們丁家也不會放過的。魔道中人行事一向心狠手辣,趕盡殺絕的。丁老爺對他難道還有什麼希冀嗎?我們都已經擺出這麼大的誠意了,丁老爺還是不能抉擇嗎?”
丁重喟然長嘆,語氣蒼涼的說:“沒有想到我丁重聰明一世,這次竟然如此糊塗。可笑呀可笑!”謝芳菲連忙打鐵趁熱的說:“丁老爺,那您覺得這門婚事這麼樣?”
丁重嘆氣:“身份上雖然說是高攀了,可是令光好歹是我的掌上明珠呀,怎麼能委屈她做側室呢!”謝芳菲忙說:“丁老爺,實話告訴您吧,我們夫人的身子快不行了。夫人來的時候吩咐過我,如果您老還是介意這件事情的話,那麼她可以主動讓出正室這個頭銜。”丁重顯然無話可說了。謝芳菲又說:“丁老爺,丁小姐上次也見過蕭大人了。我們把她叫出來,問問她自己的意見怎麼樣?”
丁重讓他夫人進去問丁令光的意見。大概丁夫人對這門親事也很滿意,回來的時候笑容滿面的說:“令光說,但憑老爺做主呢。”丁家雖然是雍州的地頭蛇,可是始終不是士族。能夠和士族聯姻,自然是一件極其光彩的事情。東晉的時候,士族和庶族是禁止通婚的。這件婚事就這麼敲定下來。從此,蕭衍在雍州站穩了陣腳.
婚禮雖然倉促,可是昏天黑地的忙下來,也準備了一個來月。謝芳菲除了提親的時候出過力之外,什麼事情都幫不上忙。她什麼都不懂。大婚那一天,她抱著小文去看熱鬧,看見裡裡外外大紅大紅,張燈結綵,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心裡也難得的高興起來。在這樣的時代裡看見喜慶的事總是高興的。
謝芳菲站在那裡愣愣的微笑的時候,容情看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走過來,細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謝芳菲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你幹嗎看我呀!你應該看新郎新娘才是。你看,你看,大哥穿上喜服,看起來好奇怪哦。還有令光,令光頂著那麼重的頭冠,會不會覺得很累呢!我其實很同情她的。”
容情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謝芳菲自言自語了半天,才嘆氣的說:“看見他們成親,還真的蠻羨慕的!”
容情終於忍不住了,走過來隔著小文擁住她。謝芳菲驚慌起來,又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低聲說:“容情,你怎麼了?讓人看見就不好了,你快放手!”自己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差一點帶著小文摔倒在地上。幸虧容情及時拉住了她。
謝芳菲驚魂未定的埋怨說:“你觸景生情也不是這麼生的吧!我真是怕了你了!容情,你要想清楚一點。”
容情突然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芳菲,我們也成親吧!小文就是我們的孩子,你說好不好?”
第63
謝芳菲吃驚的看著他,一時間像是在聽戲臺子上咿咿呀呀重重疊疊不知所云的老戲,聽在耳裡,卻進不去心裡。過了半天,才慢慢的明白過來,到底聽懂了那些古老的曲,詞,調,還有,還有裡面的憂傷,徇情。心裡不是不感動的。一個人可以說出“我們成親吧”這樣的話,那是他最真的真心,他已經將他的心赤裸裸的呈在她的眼前。容情剎那間點燃的煙火越發的璀璨,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