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離開了雲宮,去別莊養生。
衛鳶風也相信:“雪鳶的死,父親放不下,雲洲一戰……他也很內疚。我曾寫信給父親,可是……他只問起龍沫的病況,他不說他自己,也不過問王爺是不是對沫兒好!”
衛鳶風扼腕道,“父親就是這種脾氣,能一個人撐下一片天……就算他病入膏肓,他不會示弱。我會派人儘快找到父親隱居的別莊……我想……父親他一定很想再見見沫兒。還希望……秦楊和玄卿……能幫著沫兒快些想起她的國丈爺爺。”
一個年邁的老人,面對被自己逼瘋的孫女。
國丈大人不是不想見龍沫——他是有太多的悲苦說不出!
秦楊沒有拒絕,他看向白玄卿:“你能有辦法嗎?”
“試試吧——”玄卿說著,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希望蘭玉能給沫兒再多一點的記憶,想起國丈大人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龍沫自己都活在內疚中,怎麼才能讓她原諒國丈大人?”
這一個坎兒,很高很高,高到他們仰頭都看不到。
秦楊明白這個道理:
“龍沫心裡應該很清楚,國丈大人不顧一切的利用她,從小到大,她都明白的……我從未聽她埋怨國丈大人一句話,她甘願做國丈大人復仇的工具,甘願做皇后娘娘孩子的替身。都說龍涎戰死是因為國丈大人而起,龍沫也明白……她就是說不出埋怨的話,所有的痛苦和自責,她自己擔下來了!”
太多太多的負擔……才把她的理智壓垮了!
秦楊和玄卿——都記得在花清羽血泊中的龍沫,還有——國丈大人屈膝的那一跪……
衛明遠的道歉,換來的是龍沫諷刺的笑。
也是那之後,龍沫瘋了。
衛鳶風不求太多:“若是父親當真病重,我就想帶沫兒去看看他老人家!讓父親也看看龍沫——她過得很好,父親也就不用擔心沫兒了,你們覺得怎樣?”
讓她演“流產”?怎麼流(1)
他們?他們拿不了主意。
“讓蘭玉幫忙說一下,龍沫會願意的。”他們現在把蘭玉當成了傳話的中轉站。
“那——”衛鳶風欲說——玄卿扯了扯他的衣袖,這是在提醒他,龍沫和蘭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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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見,秦楊、玄卿……還有……還有一箇中年男人……
“那是誰?”和龍沫手拉手,蘭玉好奇地問。
她第一次見衛鳶風,尚不知這位是東郡的丞相——
少女咂嘴贊著:“很威風呢!”
“他——”龍沫張嘴……後話說不出了,腦海裡嗡嗡作響,轟鳴聲蓋住了蘭玉的說話,那些灰白的記憶,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花瓣,慘白的,紛紛砸在她的頭上!
龍沫放開她的手,她抱著她的頭蹲下了身!
來來回回的記憶,猛烈地在腦海裡撞擊著。
蘭玉驚叫:“殿下!殿下!公主——你這是怎麼了?秦大哥!白大哥!快來看看啊——”她大叫著招呼男人們過來!
第一次遇上這情況,沒人告訴她應該怎麼應付啊!
不光是蘭玉,幾乎天天不離龍沫身邊的秦楊,他也是第一次見!
“龍沫!”他摻上她的手臂,她好像很痛苦,“你怎麼了?頭很痛嗎?”
“這怎麼回事?”
屋外的喧鬧,梅朵和筱夫人也急著出來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出了意外?
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圍著她,腦中的轟鳴消退了,龍沫仰頭——近在身邊的是衛鳶風,他站著,揹著光,黑色的人影……龍沫眼中晃晃出現了“他”的影像!
“父王……”
緊張之餘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幾雙眼睛都落到了衛鳶風的身上——龍沫喊的,是丞相大人?
“啊——我?”衛鳶風一頭霧水……
他是舅舅,不是她的父王龍臨淵!
龍沫神色一變,她的臉色從蒼白,變為了青色。
讓她演“流產”?怎麼流(2)
她屈下膝蓋跪在衛鳶風面前,苦苦哀求道:“父王——是兒臣的錯!是兒臣一個人想隱居,和花清羽沒有任何關係!您降罪於兒臣,求父王放她離去,是兒臣一個人想逃——父王!父王!”
她在央求,還挪著膝蓋上來,緊緊拉住了衛鳶風的褲腿!
“這……”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