觴指指地上一處,那裡彷彿被畫了條看不見的線,一側是草灰一側是火焰,沒被那東西吞沒的地方,之前施放的火還在燃燒著,而那東西漫過的地方則是一片死寂。
顧長松撿了根枯枝扔過去,越線的那一半瞬間消失,斷口宛如被利器切割,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觴兒,你先過來,”他帶著門眾後退到較為安全的地方,沉聲道,“看來我們需要從長計……”
飛觴應了一聲,剛要挪步卻見顧長松不知看見了什麼,忽然大步向自己走了過來。“師父?”他有些疑惑地叫了一聲,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被猛推一把,後退一步沒有站穩,不由自主地向身後那道界限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昏睡中的小麒麟忽然劇烈地掙扎起來。
它身下鋪著柔軟的細草,本來睡得還算安穩,這下卻不知夢見了什麼,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沒有眼睛也看不出到底醒了沒有,十六看了它一會兒,眼下這個時候又不敢亂動,心裡邊急得很。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一片涼滑的袖子拂過頭頂,十六抬頭,對上一雙好看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輕輕摸了摸它的頭說:“你可以動了。”
十六不知道陣勢停了,呆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挪動步子。
麒麟似乎並沒有清醒。
它漸漸動得不太厲害了,只是輕顫,嘴裡發出些細微的嗚咽。那聲音細細的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十六不知如何是好,伸出舌頭舔了舔麒麟殘缺的額頭,抬頭問:“它怎麼了?”
石人沉默了很久,半晌道:“它哭了。”
話音未落,麒麟就似乎哭得更厲害了。沒有眼睛便流不出眼淚,它只是低低地叫,一聲一聲聽得人十分難受。十六聽了一會兒忍不住,撇撇嘴覺得自己也要哭了。
“它到底怎麼了?”
石人聽了這問題,嘆了口氣。
“他們沒有聽我的話,”他伸手摸摸小麒麟的鼻子,“大概……飛觴偷著給它起了個名字吧。”
麒麟有了名字……十六還記得所謂名字和某種牽絆的事,但它並不太懂。
那到底代表了什麼呢……它方才只顧著看麒麟沒再注意山坡上的事,這會兒更是疑惑重重。皺著鼻子思索了好一會兒,它還想開口問,卻在抬頭的瞬間看見石人的臉色變得很白。
然後他身子一歪,向著自己倒了下來。
他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