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和匿影獨處的時間,我總會找許多話題來說話,漸漸的,我和匿影共同語言越來越多,說得也更海闊天空起來。由於匿影也到過城市場,所以我們聊天的範圍可以很廣,我也不怕說出來的一些詞語,他會聽不懂。
聊得多了,漸漸我就想起他用劍刺青歲的事,於是問他為什麼。
他平靜的說是討債。
我問他是什麼債。
他指指嘴巴,然後寫道:討讓我永遠失聲的這筆債。
我震驚。
匿影果然不是天生的啞巴,而是人為造成的,而且這個人還是青歲!
我拳頭緊握,心裡疼痛起來。
我都認識了些什麼人,又碰上了些什麼人呢?
為什麼他要讓匿影成為啞巴,一個嬰兒時就被抱走的孩子,沒有記憶可言,難道還怕他想起什麼,而說出去嗎?
不對,青歲和匿影年紀差不了多少?所以以上問題不太可能成立。那麼——
青歲又是為什麼讓匿影失聲了呢?
我茫然一片。
人們都說,有血液關係的人,縱使從來沒見過面,相逢時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這是很對的,想起最初與匿影相遇時,我就是這樣的感覺,而他何嘗不是如此?
我問過匿影,第一次在餐館的洗手間見到我時,他為什麼要伸出手摸我的臉。
他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樣:因為感覺有點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這就是親情。
我趴在床欄邊,看著匿影斯文的吃著飯菜,笑眯眯地問:“味道怎麼樣?”
匿影點頭,做了一個很好吃的手勢。
最近為了能與匿影很好的溝通,我學了他一些簡單的手語,交流得還算不錯。
“匿影,”我手撐著下巴,想了想,試探地問:“我做你姐姐好不好?”
匿影有些吃驚的看著我,示意他不明白。
我乾笑,解釋道:“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而且很有一家人的感覺,所以就想和你做姐弟。——行嗎?”
匿影靜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有些打擊到了,問他:“為什麼?我做姐姐很差嗎?”
匿影放下食盒,用我遞給他的面紙擦了擦嘴,然後拿起筆寫道:你做姐姐並不差,只是暗部的人不能有親人。
“這是什麼破規矩!”我不爽。
匿影笑笑。
我靜了靜,問他:“如果我是你姐姐,你歡喜嗎?”
匿影看了看我,打了個手勢,表示不好。
我心一沉,問:“為什麼?”
他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去看房間裡的一盆長青樹。
“匿影?”我叫了他一聲。
他轉過頭微微笑了一下,拿起筆寫道:我希望我們就保持這樣的關係,才最好。
我疑惑,他終沒再說話。
這一個小插曲,讓我和匿影的關係一時間變得不再那麼融洽,總感覺有什麼隔了一層,無法穿透。而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青歲也頗不自在起來,他覺得就像進了一個鬱悶的罐子裡,開始計劃著早點離開這個治療室。
自然的,青歲問我和匿影要不要與他一起回他的宅邸。匿影很乾脆便拒絕了,說他要回暗部,順道可以把我帶回貴邸。
出乎意料的,青歲並沒有阻攔匿影要帶我離開的這種想法,而是無所謂的同意了。
我問:“你不想拿我與豔若做交易了。”
青歲笑笑:“是想,不過匿影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制留你下來了,我欠他一筆債得還,而且豔若還在這裡,想再找出法子與他交易也不是難事,與你——呵呵,來日方長。”
我只感背後發涼。
匿影帶我離開禁地時,坐的是他的獅子,據他說這頭獅子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一起玩,一起睡,比和誰都親。我聽到心裡又泛起澀澀的感覺。想來,這頭獅子是他童年時唯一的玩伴了。
由於我是以暗部的名義離開的,所以我的裝束再次變成暗部的斗篷,出禁地的道路是一條暗道,一出去就是祭殿的山腰上,當青歲微笑著將暗門關起時,我不禁再次向裡張望,其實還是很好奇,我都沒有真正的看清楚禁地這個地方。
與匿影共同坐在一頭獅子上緩慢的走,身旁的風景是熟悉的青山綠水,正漸黃昏,眼前的一切都如蒙著一層淡淡的桔色光暈,空氣裡充滿了各種大自然的氣息。
騎著獅子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