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朕近日心繫剿滅亂賊一事,無法陪你前去。這樣罷——朕一會兒便傳令鍾息山莊準備著,你過兩日去那邊即可。”
“我一人打獵有什麼意思?”
“皇后想要誰作陪,儘管說就是。”
“不如,二十位公子都出宮活動活動筋骨罷。”
“那也好。都退下吧。”
眾人躬身謝過,後退幾步,恭送帝后離開。
皇后笑笑瞟了他們一眼,目光略微在前面五人身上停了停:“我很期待眾位公子的箭術呢。”
說罷,兩人便渺無蹤影。
眾人抬頭時,長廊上已沒有半個人影。遠遠看去,那二人仍然在亭中專心對弈,彷彿方才不過是他們的錯覺。
“狩獵……”三三兩兩告辭過後,細碎的議論也飄進了走在最後的五人耳中。
“說到打獵,我自幼不擅武,到時還請三位哥哥指點。”簡思頤道。
“我也一樣,勞哥哥們教導了。”周越也道。
寧姜和黎唯只是笑笑,謙虛說自己箭術不佳。洛自醉則只能淡淡一笑,連說哪裡哪裡,心中卻已經開始暗暗叫苦——他連弓都可能拉不開,怎麼狩獵?
回宮的路上,他心裡一片陰霾。
簡思頤與周越告別後,洛自醉也向著黎唯和寧姜點頭:“我這便回去了。”
“棲風二哥,到時陛下恐怕要看看你的箭術,你想好如何應付了麼?”寧姜出口問。他還不知黎唯也已經知道這事,才出口,一看黎唯,一臉歉意。
黎唯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看了洛自醉一眼,道:“洛四公子的武藝高強,劍、箭、刀、槍,無一不長,澗雨三弟,這是什麼話?”
寧姜默然,做個揖,以示道歉。
洛自醉明白黎唯不想讓外人看出他們走得近,於是搖頭道:“拾月大哥有所不知,我七年在家都是養傷,武藝早已全失。別說射箭,便是騎馬,恐怕也不能同以前那樣了。”
黎唯淡淡地挑起眉,作微微驚訝狀,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望著他。
寧姜點頭道:“拾月大哥瞧不出麼?棲風二哥步伐虛浮,完全不像習武之人。”
黎唯抿了抿嘴唇,恢復往常的神色,淡然道:“真是可惜。如此說來,兩日之後的獵狩,棲風二弟可會讓陛下失望了。”
洛自醉勉強一笑,道:“我也正愁此事。”
“弓箭且不必說,騎馬可是當務之急。”寧姜中肯地道,“不知棲風二哥生疏了多少。”
“七年了,從未碰過馬匹,也不知道如何了。”
“禁衛軍也有跑馬場。我二哥任禁衛將軍,可以通融通融,明日你我三人便去跑馬場練練。”黎唯輕輕道,頷了頷首,便轉身走了。
寧姜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低聲道:“棲風二哥,和拾月大哥以前相識麼?”
“不,從未見過面。”
“拾月大哥從不曾在任何酒宴上露過面,也很少出府……”
“澗雨三弟,可是心存疑慮?”
“棲風二哥素來率直,我自是比不上。看來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對不住,我方才有些心急,竟將此事說了出來。”
“無妨,我無意隱瞞此事。不過,到時候恐怕真會讓陛下失望了。”
兩人相對無言。
此時,遠遠的一聲“公子”傳來。洛自醉聽那聲音耳熟,看過去,正是洛無極。
洛無極從風鳴宮外跑來,氣喘吁吁地停在兩人跟前。
洛自醉對寧姜歉然一笑,道:“小孩子不知禮節,澗雨三弟別放在心上。”
“啊,見過澗雨君。”洛無極彷彿這才看清旁人,忙不迭道。
寧姜只是笑:“跑得這麼快,有什麼急事不成?”
“剛從御醫館過來,給我家公子抓了藥。常太醫吩咐,要公子多休息,趕緊吃藥,我便匆匆趕回來了。”
洛自醉解釋道:“昨夜著了涼,一晚高燒,現在還有些虛。所以早上起來,便讓無極去御醫館要些藥來。”
“那棲風二哥還是趕緊回宮去歇著罷,養好身體,明日才能騎馬。”
“說得是,那我便回去了。”
洛自醉和洛無極兩人慢慢朝紫陽殿走去。入了殿內,洛自醉看著洛無極手裡的藥包,生出幾分疑問:“御醫館還在宣麟宮以東,你怎麼跑去的?”
“剛好在乾泰宮外遇上常伯父。昨日內宮的賢妃娘娘也受了風寒,醫童取的藥還有剩。我想起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