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太傅怎成這幅鬼樣?嘖,嘖,嘖,玉樹臨風謫仙之姿都成過街老鼠了。”
“師兄,你就別取笑師妹了,天牢戒備森嚴,外有玄鐵護門,精兵看守,連只小鳥兒都不能飛進來,師兄,你是怎麼進來的?”拍掉身上發黑發潮的蒲草斂身而坐,淺眉淺笑凝向牢門側陰暗之處。
“龍潭虎穴都未曾入本公子眼,何況小小天牢。”
傲慢的嫵媚聲音將天牢陰鬱的空氣劃破,銅牆鐵壁上的垂掛著的燈火忽暗熄幾盞,我自漆陰的角落抬眸看去,見隱在暗處的薄綾紅裾被牢中潮溼的陰風拽入幽晦燈暈下,飄落下的衣裾似帶著凌烈的火焰,紅得刺目。
“師兄,上回你不辭而別是去了哪裡?是不是遇上什麼急事?”深陷天牢,還能安然與人閒聊怕是我一人吧。
“嗯,事發突然,才匆忙離去。”雁桅燼揉捏眉心,慵和的聲音帶著絲倦意,“上回你救下流府公子時,我便隱感有事發生,可見你將其恢復良籍送出府內,我便還在暗幸你能及時抽身,結果,你竟然是暗中將他送去西剠國。師妹,你可曾想過自己此事有欠考慮不周?”
薄唇緩沉,眸光遽冷,“嗯?師兄是如何得知我送走之人便是流府公子呢?還有師兄怎又知我暗中送他去了西剠國?師兄,你可是在暗中調查我?”
“呵呵”雁桅燼笑聲微澀,“師妹在懷疑是我告的密?”被他人誤會的雁桅燼是從未放心上,尤其是舉足輕重的人他更不屑與其誤會。只是……面前的人不同啊,清冷的幾句便讓自己心痛不已。
“你可記得你在青麟書院時曾救過一位男子?”沉暗的牢門紅衣襬動,雁桅燼站在微弱的燈暈下,清瀅無比桃花美目似深暗中流熒,閃爍著薄弱的光輝。
“青麟書院?救人?”站起身踱走幾步,攸地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聲音緩沉肅問,“師兄……”
“想起來了?”雁桅燼纖細素指緊攥在牢門鐵柵上,滁灩唯美的玉顏皎如銀月,慵懶的聲音攸似衝破禁錮,欣喜而問,“知道那男子是誰了不?”
怔忡望去,我挑眉而問,“呃……不是,我是想問師兄我倆在天牢裡聊天,其他人會不會聽見?貌似我倆膽兒太大,公然在女帝鼻子下違旨。”
雁桅燼額上青筋凸爆,咬牙切齒狠道,“師妹大可放心,中迷醉散之人呼睡二個時辰,天打雷不醒!”可惡,她是不是故意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哦,對了,師兄是何時回帝都的,可否有去紫府呢?誒,不知道他們幾人好不好。我進宮六日,如今又深陷天牢,想必他們現在在家裡心急如焚。”懊惱的坐在蒲草上,扯下幾根草根,啐啐擔心起來。
“好?他們可不好!”雁桅燼深墨的眸色像是要吞噬整個黑暗,緊緊凝向牢中懊惱之人,自得到她被女帝禁錮宮中,又被打入牢,自己連日趕路風塵僕僕疾往帝都,怕的就是她會在天牢受苦受罪。結果沒想到,她坐牢倒是隨遇而安,風清雲淡毫不有些在意的照吃照睡,渾不理會別人對她的擔憂,當真是沒心沒肺無情到極點!
“紫瀲夜,我雖不知你為何心甘情願坐在牢內,但我要告訴你,紫府上下一百二十六餘口人全被女帝打入刑部大牢。”
雁桅燼緊攥在鐵柵上的手青筋突起,妖嬈的面靨鋪起一層寒冰,滁灩的桃花雙眸碎芒清亮盯著牢人臉色瞬間煞白的人,慵懶的聲音帶著駭然凜冽,說得極慢,一字一句皆如重捶。
“還有,你家大哥也被你無意牽扯入其中!自己是在天牢裡悠然自得,你可有想過你的親人在外替人受苦受難!你自私妄為,不知天高地厚,陷入其中還妄想獨身抽身而退,你可有想過你的親人,你的夫郎們被你無意之舉倍受煎熬?”
“自持才華,桀傲不懼!你可想過你的過度鋒芒隨時可為你全家上下帶來滅頂之災!好,好得很啊!我倒想你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究竟通了幾個孔,開了幾個竅!別人都將黑手伸到你頭上,你還依是渾渾噩噩,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到底置你家人在何處!”
怒極深處,雁桅燼紅衣翻飛,美目厲瞪,壓抑著怒吼起,“紫瀲夜!你究竟還要混賬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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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天牢點著松子油的燈火劈啪濺響,松子油清香嫋升在潮溼的牢內異樣難聞,作惡的怪味加上某人恫嚇的笑意,讓雁桅燼這個在泰山壓頂時都面不改色的極品美男都差點要崩潰爆走。
“紫瀲兒,你笑夠沒有?”額上青筋爆斷,雁桅燼桃花目眯成細冷的縫兒,珠貝皓牙咯咯切齒。
我止著漫笑,斂起素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