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話未說完,藍諸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特別之處,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道:“不亂扯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怎樣?”
韓若壁笑得開了花一般,道:“沒想怎樣,只想那一千兩的診金,你若給我免了,我便給你治了。”
原來,他覺出自己的傷勢已鉤起了這位神醫的好奇、好強、好勝之心,是以起了和他談條件的心思。
藍諸鐵青了臉,道:“我若不答應,趕你出門呢?你可要弄弄清楚,你這是在賭命。”
韓若壁哈哈大笑了一陣,道:“拎著腦袋去賭命,那是我進江湖第一天就在做的事,這麼多年來,天天如此,多賭一次,實在沒甚稀罕。更重要的是,我還和你一樣,得了一種‘俗病’,愛財如命的‘俗病’。”
受傷之後,他難得笑得如此豪情萬丈。
冷笑數聲,藍諸道:“原來,單這‘俗病’你就比我病得厲害多了。”他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你還比我多得了一種病‘賭病’。這種病若是得上,總有一天會輸掉自己輸不起的東西。”
韓若壁嘴角一抬,道:“至少,現在我還有一條命。”
藍諸搖頭嘆道:“所以,你就要賭一條命?”
韓若壁搖頭笑道:“不對,我賭的是半條命。”
藍諸點頭道:“不錯,我頭次遇上這種奇傷,未必有把握治得好,樂觀的估計也不過五成,所以你賭的的確是半條命 。”
韓若壁勸他道:”其實,你若應下,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極好的事。”
藍諸道:“怎麼個極好法?”
韓若壁微笑道:“對你來說,定是想從治好我的此種奇症異傷中得到醫術上的自我肯定,以及無以倫比的自我滿足,此種肯定和滿足絕不是銀子能帶給你的。如果你應下,便等於是花一千兩銀子買到了替我治傷的機會,那麼‘俗病’在身的你必然會加倍珍惜這個機會,攻克此傷的動力必然倍增。如果說你之前打算花八分的力氣攻克此傷的話,那麼之後必定會花十分,甚至十二分的力氣。花費的力氣越大,就越容易成功,同時,成功時獲得的肯定和滿足感也必然越大,如此說來難道不是極好的事嗎?”
狐疑了片刻,藍諸緊鎖白眉道:“這話,也不能說沒有道理。”
韓若壁繼續笑道:“與我而言,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從受傷之後就一直意志消沉,憋屈難耐,若是這一把賭贏了,能免去一千兩診金事小,掃去陰霾、振奮精神事大,自然是要豁出去的。”
一直沒發表意見的黃芩道:“聽你這麼說,銀子不但可以買享受,還能買刺激了?”
韓若壁和藍諸互視一眼,雙雙點頭。
想來,在這一點上,他們已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左右為難了一陣,藍諸行至視窗,望向外面漸暗的天色,吁嘆了聲,道:“我平生看診,診金一千兩起,只多不少,從不打折,絕不免費。只除了一次。。。。。。”
韓若壁‘哦’了一聲,道:“原來還是有例外的。”
藍諸道:“這輩子,我也只為一個人治傷沒有收取診金。”
韓若壁道:“我知道。”
藍諸回頭,泰然自若道:“你當然知道,因為,你就是他的弟子。”
☆、第17回:心溶溶羅漢床邊疊羅漢,陰肅肅月華珠裡隱月華
冷不丁被瞧出了來路,韓若壁心生疑竇,暗道:當真咄咄怪事,莫非這個‘金針’能掐會算?
倏而,他問道:“你怎知我師父是何人?”
轉身,藍諸神色倨傲,道:“我曾以內力灌注你的經脈,若然不知,豈非枉稱‘金針’?你習練的是‘六陰真水神功’,如非他的弟子,又能是何人的?”
韓若壁恍然而悟,道:“原來那時你便知我師父是‘寒冰劍’了。”
趾高氣昂地一笑,藍諸道:“隨帶說一句,你的真力屬陰寒一脈,總也提聚不起,難免陽火愈旺,嘿嘿,最近的胃口想必很是不錯。”
揉了揉胃部,韓若壁苦懨懨道:“被你如此一提,倒覺餓了,何時才能用晚膳?”
沒搭他這一茬,藍諸轉向窗外,喟嘆一聲,道:“‘寒冰劍’。。。。。。莊浩然,我已有幾十年不曾見過他了。他現下可好?
莊浩然。。。。。。,韓若壁心中默唸道:原來師父的名字是莊浩然。
之前,他並不曾聽師父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只知道師父的道號是‘三玄子’。
接著,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