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見已是晚飯時間,三人一併出了藥房,穿院過屋,到廳裡用膳去了。
晚膳與午膳不同,不再只有他們三個大男人一桌吃喝,藍諸的五位夫人也都加入了進來。
既然免去了食宿的費用,黃、韓二人自可敞開肚量吃喝了。不過,出乎黃芩意料的是,已經飢腸轆轆,本該狼吞虎嚥的韓若壁卻變得斯文起來,完全不似那日在小食店裡的一副餓狼模樣,甚至也沒了午飯時的迫不及待,面對滿桌美食,瞧上去竟然從容不迫、舉止文雅,完全是一副謙謙君子,不比泛泛庸徒之態。
對於他的變化,黃芩邊吃邊想,卻總也想不明白,直到發現一桌子五個婦人,吃食中倒有三個時不時拿眼角掃一下韓若壁,還有兩個的眼睛雖未瞧他,可心裡有沒有瞧,卻難說得很時,才明白了一二。黃芩心道:想來,他到底是秀才出身,此種時候總是面子比肚子重要了。
當然,黃芩是不在意這些的,是以吃飽喝足之後,又自行打包了大半碗風吹肉,說是留待夜裡餓了吃,令得桌上幾位訝異不已。
飯後,藍諸以明日就要替韓若壁治傷,大家最好早些歇息頤養精神為由,打發韓、黃二人早早回去藥房了。
回去藥房的路上,韓若壁神色萎靡,顯是精神不佳。
黃芩笑話他道:“活該!誰叫你在女人面前裝斯文,吃不飽肚子,自然是一副蔫吧模樣。”
正餓得煩躁,韓若壁面露兇相,斥道:“滾遠點,你一個又吃又拿的,少在我面前廢話囉嗦。”
將那大半碗風吹肉捧至他鼻子下面,黃芩道:“拿是我拿,吃是你吃。給你預備的。”
怔了一瞬,韓若壁接過,喜笑顏開地揭開碗蓋,一邊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一邊撿了幾片肉塞進嘴裡,大嚼特嚼起來。
黃芩嘆一聲,道:“雖然這裡沒有相熟的女人們,你也不需如此肆無忌憚吧。進屋再吃。”
說罷,二人加快步伐往藥房而去。
夜深了,藥房內,點有一枝紅燭,韓若壁裹著唯一的一床被褥擠在羅漢床上,黃芩則背靠藥櫃,閉著眼,伸著腿,席地而坐。
此前,韓若壁的寒熱之症剛發作過一回,但居然比前幾次的症狀輕了許多,令他頗感意外和驚喜。
忽然,韓若壁翻身坐起,下了床。
聽到動靜,黃芩睜開眼道:“起來做甚?”
韓若壁體貼笑道:“夜深了,地下寒氣重,床讓給你睡吧。”
想不到他如此大方,黃芩怔了怔,道:“那你睡哪兒?”
韓若壁得意笑道:“我睡你身上就好。”
黃芩疑道:“你沒被寒熱症燒糊塗吧?”
韓若壁正色道:“我睡過許多褥子,就是沒睡過人肉褥子,今夜正好有機會,想試上一試,也好看看是不是舒服。你就不能成全我?”
瞧著那張窄小的羅漢床,黃芩思忖了片刻,站起身道:“我是無所謂,就怕你不舒服。”
說罷,他乾脆地躺在了上面。
韓若壁也不客氣,在他身上先臥後趴,上撐下壓,連撩撥帶逗弄,好一番輾轉騰挪後,直把個身下人折騰得又是痠痛,又是欲湧,又是魂銷。
黃芩耐不住了,一邊剋制,一邊就要推開他。
韓若壁支起身子,以手指輕輕撫過黃芩長密的睫毛,一面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黃芩明淨的眸子,一面道:“今日你再不依我,萬一我的傷真治不好,就沒機會了。。。。。。這筆賠了命的買賣,豈非虧大發了?“
他說這話時,異乎尋常的平靜,既不覺悲苦,也不似往日的嬉鬧調笑。
不知為何,黃芩心裡一陣惶恐,不由自主地緊抱住韓若壁,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氣,象是終於做出了某項重大決定一般,道:“既然你不在乎傷,我也不需憋忍了,索性同你脫了衣服,睡做一床,來試一試這龍陽之好,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說著,他一把扯下韓若壁的褻衣,露出裡面雨潤雲凝般的橄欖色肌膚來。韓若壁也不怠慢,當即扒了黃芩的外衣,道:“放心,我雖然也沒試過,但知道對手若是黃捕頭,定是不虛一試!”
就在黃芩意已散,情正濃,落入一片無邊無際,深不見低的慾海狂濤中無處逃遁時,韓若壁卻戛然而止,皺起眉頭,來了句:“人肉褥子,果真不舒服。“《
br》緊接著,他斷然推開對方,一骨碌爬將起來,下了地。
這一下,可苦了床上白挺著根‘擎天柱’,沒的尋頂的黃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