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也是可以的。”
感覺又好氣又好笑,韓若壁忍不住道:“診金已要一千兩之多,怎的還要額外收錢?確是有些貪得無厭了吧。”
“貪得無厭?”藍諸吹了吹鬍子,瞪了瞪眼,道:“診金是診金,吃住歸吃住,難道還有白吃白住的事不成?真那樣,別怪我把你們掃地出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韓若壁無奈道:“你說吧,還要多少銀子?”
圍著他轉了一圈,藍諸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面色,道:“就算傷得不重,也要治個兩三日吧。。。。。。吃喝方面,我就大方些,算你們一人一百兩。至於房租,本來我也想收你們一人一百兩,但考慮到只有一張床,一副被褥,就打個折扣,二人加起來一百五十兩吧,總共三百五十兩。”
聽他獅子大開口,算盤打得噼啪響,韓若壁瞪著他道:“你給我們吃的是何等山珍海錯、烹犢炰羔,須得一人一百兩之多?就這,還是你大方了?”
其實,他真想指著藍諸的鼻子問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
藍諸輕輕地擺了擺手,笑道:“莫忘了三天一粒的‘火梨子’。嘿嘿,那可是一粒就要一百多兩,我若不大方,你二人就是餓著肚子,也得把‘火梨子’的錢交上。”
韓黃二人對視一眼,俱沒了聲息。
見他們如同千年的破廟沒僧(聲)了,藍諸笑道:“說定了,這些日子,你二人就湊合湊合,晚間在藥房裡熬著。以我的醫術,應該也不需熬得太久。”衝韓若壁頗為友善地笑了笑,他又道:“等診斷過後,還煩你把銀子交上,也好讓我安心替你製藥醫傷。”
想著一千三百五十兩銀子就要落入腰包,藍諸心情大好。
韓若壁點了點頭,又輕嘆了一聲,道:“藍老先生,沒想到你和我一樣,不但有病,而且還是無藥可醫之病。”
心下一疑,藍諸暗道:莫非他說的是我中毒之事?嘴上,他淡淡道:“哦?我能有什麼病?”
笑了聲,韓若壁道:“俗病。”
藍諸不解道:“俗病?”
韓若壁笑道:“愛財如命的俗病。”
藍諸故意道:“此種病當真無藥可醫?”
韓若壁搖頭道:“有道是‘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啊。”
藍諸道:“莫非你沒有此種俗病?”
韓若壁笑道:“和你比起來,我只是沒有病入膏肓而已。”
“說的好!”一指那張羅漢床,藍諸哈哈大笑道:“躺下,就讓我這‘病入膏肓’之人替你診斷傷勢吧。”
韓若壁依言躺到了羅漢床上。
擔心有自己在一旁會影響診斷,黃芩轉身就欲離開藥房,藍諸卻叫住他道:“去哪兒?”
黃芩回道:“出去四下走走,就不妨礙先生診斷了。”
藍諸皺起眉頭,道:“雖然我覺得你應該可靠,但你未必真的可靠,是以,還是呆在我瞧得見的地方,才讓我放心一些。”同時,他心裡暗想: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行路吸風,坐地吸土’,這送上門的銀子是一定要賺的,但送上門的‘綠帽子’可是戴不得的,是以,還是看牢些,防著點兒好。
黃芩聽言,聳了聳肩,又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只留在了原地,從旁瞧看。
但見,藍諸坐在床邊,先是讓韓若壁伸出舌頭,仔細瞧了瞧,後又執起他的左手,以中指定得關位,齊下前、後二指搭脈,再微微閉目,潛心定神地感覺起脈象來。
過了一會兒,他的面上隱隱籠上了一層疑雲。
黃芩小心問道:“怎樣?”
藍諸並不答話,只是換過韓若壁的右手,又搭住脈門處,閉目皺眉不語。
片刻之後,他又換回左手。
如此,前後足有一頓飯的功夫,他搭了左手換右手,搭了右手又換左手,反反覆覆了好幾次,最後是直接雙手齊出,同時搭住了韓若壁的左、右手脈門,久久不能放下。
瞧見光是搭個脈,就有如此陣勢,無論是黃芩還是韓若壁,都感覺到藍諸必是遇上了很大的困擾,同時也說明韓若壁的傷勢頗為離奇。因此,二人難免心頭惴惴,有些坐立不安了。
最後,藍諸鬆開雙手,嘆了口氣,道:“你這傷勢好生奇怪。”待到黃芩、韓若壁先後追問時,他卻又不肯解釋,只是搖頭不語。二人只得心神不寧地瞧著他,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思索了很長時間,藍諸站起身來,負手前後踱了兩圈,終於在韓若壁身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