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努力顯然是徒勞的。
那副雪白的肌膚,火熱的胴體,已深深地印刻進了他腦子的最深處,再也沒法子抹去了。
說到底,他是忘不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馬國樑身為‘南華
幫’的副幫主,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手?何至於這般念念不忘?
的確,他一向對女色不是很感興趣,因為那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容易獲得了。
至少,在見到‘那個女人’以前,馬國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唉,如果從沒見過她,該多好啊。’馬國樑禁不住想,‘那麼,眼前的這些麻煩事也就全部消失了。’
不過,這就好像白紙染上了墨汁,再也回不到一塵不染一樣,馬國樑已經見過那個女人,也就再也回不到當初沒見過時了。
如果幫內的兄弟得知馬國樑的煩惱,一定會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輕鬆地說一句:“這有什麼難的,你可是咱們‘南華幫’的副幫主,瞧上誰家的姑娘了?弄來身邊就是。”
聽上去,這件事似乎一點兒也不困難。
但是,那個女人,偏偏是馬國樑不能碰的。
因為,那個女人不是‘誰家的姑娘’,而是‘南華幫’幫主鄭坤的夫人。
那一夜,也許馬國樑是真的喝醉了,又也許他只是借酒裝瘋。
關於這一點,就連馬國樑自己,直到現在也還不能確定。
當然,這一點兒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
他碰了鄭坤的女人!
那件事之後,馬國樑就再也沒見過鄭夫人。而且,連續好幾個月,他都一直惴惴不安,提心吊膽的,連覺也睡不安穩。
他害怕。
他害怕鄭坤。
整個‘南華幫’,沒有人不害怕鄭坤。
或者更準確地說,整個‘南華幫’,沒有人不害怕鄭坤的刀。
據說,鄭坤的刀很快,也很涼,如果劃破你的咽喉,你都不會覺得痛。
又據說,鄭坤的刀能讓血噴射而出,一直噴到房頂那麼高。
每當想到這些,馬國樑的喉嚨總有一種涼涼的,還有點兒漏風的感覺,同時,全身的血液也都彷彿湧向那裡,哽住了。
鄭坤卻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馬國樑一如既往的信任,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馬國樑都以為是鄭夫人顧及顏面,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如此看來,豈非應該沒事了?
可是,馬國樑又不能這麼以為。
心底裡,他堅信,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自己現在的狀況就好像坐在了火山口上,明知火山遲早要爆發,卻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爆發。
但是,有一點,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就是‘一旦爆發,自己就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他不想粉身碎骨,更不要萬劫不復。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雖然已經得到了‘三殺’信守承諾,依約辦事的保證,馬國樑仍覺忐忑難安。他讓‘三殺’在韶州落腳,是冒了相當大的風險的。要知道,‘三殺’那夥人裡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一舉動無疑於引狼入室。
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想要先發制人,絕非如口頭上說的那般簡單。
馬國樑心知,除去鄭坤的武功強他十倍不說,‘南華幫’的那些老老少少大多數很信服鄭坤。雖說如果沒有他馬國樑,‘南華幫’絕對不可能像今天這般有聲有色,而且他也培植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屬下,但在‘南華幫’裡,馬國樑的分量顯然還不夠重。
遠沒有鄭坤那麼重。
此番,馬國樑挖空心思,精心策劃,挑動了‘解劍園’與‘南華幫’之爭,就是想在這樣一場看似勢均力敵,又合情合理的火併中,結果掉鄭坤的性命。從而可以把鄭坤的命算在強大的‘解劍園’頭上。如此一來,即不會引人起疑,又可藉著報仇之機,在吞併‘解劍園’的同時,想法子上位,當上‘南華幫’的幫主。畢竟,如果幫主鄭坤在火併中喪生,這種危難時刻,‘南華幫’是需要一個極具能力的人來指揮的。而他,作為副幫主中最有能力的一個,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鄭坤的武功,他太瞭解了,堪稱高手,至少是他望塵莫及的,因是之故,想要乾乾淨淨地在火併中做掉鄭坤,又不露出馬腳,他很需要‘三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