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二人,有不少相似之處。首先,他們的身形相近,俱是又高又壯,遠看彷彿兩座鐵塔。並且由於長年在海上行船,頭上無有遮蔽,他們的面板已被曬得如同黑炭一般。其次,他們的衣著打扮也差不多,上身都穿著露出膀子的粗布背心,胳膊上那一塊塊高高隆起的肌肉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像緞子般幽幽的光芒,漂亮極了。再次,他們的走路姿勢也沒什麼區別,都是挺著胸,昂著頭,一副精氣神十足的樣子。這二人的不同之處只在於臉上。左手的這人,生就一張國字臉,獅鼻闊口,雖算不上英俊,但好歹五官周整。而右手的這位,則長了一張大餅臉,臉上的鼻子、眼睛、嘴巴全擠在了中間,像是完全沒能好好利用那片寬闊的天地一般,因而形成了一副相當寒磣、醜陋、兇惡,以至於瞧上一眼就叫人頓生厭惡的面貌。
王直見了,快步迎了上去,對當先一人拱了拱手,道:“二哥。”然後,未作停留,他又衝著後面的兩座‘黑鐵塔’拱手道:“三哥,四哥,一路辛苦了。”最後,王直恭恭敬敬地一曲腰,衝著那個臉色陰鷙的黑衣人施了一禮,道:“大哥,這一趟可順利?”
原來,那個長得陰森森的黑衣人就是‘五龍船’的船主許老大。而走在前面的是‘二當家’‘飛魚’李劍傑。後面的兩人,其中獅鼻闊口的是‘老三’‘黑鯊’駱光祖,醜到極致的則是‘老四’‘醜夜叉’杭猛。
瞧了王直一眼,許老大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繼而,他拿眼睛瞟了瞟黃芩和韓若壁。
顯然他早已發現了這兩個生面孔,卻一直沒動聲色。
將目光轉到包器的身上,許老大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道:“東西南北風,今天吹了什麼風?怎麼包總旗親臨我這小小的‘放雞島’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乾澀、沙啞,聽起來不是很清楚,但卻極有底氣,彷彿不是從嘴裡發出的,而是從胸腹間發出的一般,自有一番威勢。
包器笑道:“‘小小的放雞島’?許老大,你就別謙虛了。今日,我帶了兩個朋友過來,實是有事求你幫忙。”
沒有人瞧出許老大在心裡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畢竟,包器是官兵,是要為朝廷做事的,雖說同‘五龍船’有些交情,但真要是朝廷下令圍剿他們,那點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