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沒錯。動手的不是安徽,而是奉天,是費迪南!”佟國維從嘴裡崩出了最後的三個字。
……
“這是佟保剛從奉天寄過來的信!”看到陳錫嘉和阿靈阿兩人只是稍稍表示了一下吃驚後就都是一副思索的神態,佟國維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從一摞案卷裡抽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兩人。
“費迪南把三百萬石大米全數運到遼東,那個新建的叫什麼‘大連’的港口附近。看來是瞅準了機會打算大賺上一筆啊!”
“三百萬石?奉天哪來這麼多糧食?那裡才多少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陳錫嘉是戶部侍郎,一看完信就表示了自己的懷疑。奉天居然能一下子拿出三百萬石糧食,這太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
“這我也不信。可是,佟保在信中言之鑿鑿。三百萬石糧食,他絕不可能開這種玩笑。”佟國維的話裡有一絲埋怨。那個佟保,當初被自己安排到奉天當費迪南的屬下的時候還滿臉的不樂意,可現在呢?居然把家都搬去了!聽說這傢伙還跟費迪南來往甚密,平時也沒什麼訊息奉上。要不是這回的事情干係重大,估計他還是不會放半個屁。
“奉天的大米……難道,皇上是想反悔,讓奉天米入關?”阿靈阿也是知道當初那件事的。奉天剛產了大米就把江南米價打得大跌,惹得百官群起反對。現在倒好,一下子拿出三百萬石,難道那費迪南想把江浙糧價重新打回地裡去?不過這倒也是,現在江南米價暴漲,一下子打回去也不算錯。
“極有可能。要不然費迪南把這三百萬石糧食運到遼東干嗎?”佟國維嘆了口氣說道。
“佟相您留下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陳錫嘉問道。
“沒錯。……從遼東坐船到天津,再到京城,途中所耗時間極短。而且,據我所知,費迪南現在手裡有上百艘大船,一次就能裝三十萬石大米入京,他只要再僱上一些,到時候,三百萬石大米恐怕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全部運到直隸來!那可比漕運快好幾倍。而且路程也短,損耗也少。皇上恐怕會心動啊!”佟國維也沒說到底是為了什麼,可他的意思阿靈阿和陳錫嘉都明白。漕運代表的是巨大的利益,可如果漕運被奉天的大米取代,那可就斷了太多人的財路了。尤其是佟國維身為一群大臣的頭領,就更加不能不為自己手下的利益考慮。
“朝廷每年扔在漕運上的錢最少也有五六百萬兩,多的時候有八百多萬兩,如果從奉天運,估計頂多也就是三百多萬兩……這麼大的利差,想勸說皇上,恐怕難啊!”陳錫嘉禁不住撓起了頭皮。其實他這還是故意說的少了!身為戶部侍郎,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漕運所帶來的利益。清廷每年在漕運上花的錢如果平均起來,差不多是三到四倍於江南糧價!而清廷每年都要漕運三百到四百萬石糧食到直隸一帶。這得是多大的一筆財貨?尤其是漕船還有一項特權,這就是隨船帶“土宜”。什麼叫土宜?雖然明面兒上說的是土特產,可是,裡面的文章可大了去了。清廷規定,漕船上京,每船可挾帶一百五十石“土宜”,免於抽稅!而空船南歸的時候,同也可以再帶六十石免稅貨物!這一來一去,兩百多石的免稅品,吸引了大批的商人聚到漕船周圍,形成了一種被稱為“風客”的商人。“風客”,顧名思義,順風之客,就是指搭漕船的順風車賺錢。這些商人把各種東西帶上漕船,乃至於還趁機販運私鹽。他們一般把利潤與糧船三七分成,使得糧船在得到運糧的酬勞的同時,還能不出本錢就平白得到三成的商品銷售利潤。這就又是一大筆錢。每年最起碼也有幾百萬兩。另外,漕運的糧船大多是多盛米糧,運到京城之後,把該交的都交了,然後再把剩下的自行賣掉賺錢。這就又是一筆。康熙曾經下旨漕船禁賣餘糧,結果卻引起了直隸糧價上漲,由此可知這又是多麼大的一筆交易!……如此林林總總,雖然清廷每年在運河的各關口所收的稅總共才一兩百萬兩,可漕運所關聯的卻是每年一千多萬兩甚至接近兩千萬兩的巨大利益。也就是說,康熙如果把江南米改為奉天米,每年就可以為清廷節省數百萬兩,另外,還能增加數百萬兩銀子的稅收,這一加起來,那可就是差不多一千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麼大的一筆錢就擺在眼前,誰會眼睜睜著看著它飛走?尤其是漕運一停,每年治理運河的錢也能省下不少,還有就是運河兩岸的旱澇之災也能少一些,這也就又為朝廷省下了一筆賑災款。還有……這簡直就沒法說了。
“再難也要跟皇上說上幾句!”佟國維何嘗不知道這些問題,可他也十分地無奈。本來,鹽課出事的時候,因為有那個皇太子胤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