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向窗外,只見街上行人匆匆,慌亂恐懼反而更加猛烈起來。奇怪的是,不過是一窗之隔,雖然外面如此忙亂,然而喧囂之聲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傳到茶館裡!
弱水心裡再度緊張——眼前這個人,居然已經在她不知不覺之中,在這個茶館四周佈下了結界,隔絕開了外界和這個空間的任何聯絡。
她撲到窗邊,冒著濃煙探頭急急看出去,不由自主驚呼了一聲——雨還在下著,但是那些雨落到了火上,火勢不但沒有變小,反而如同有油潑入、轟然大盛!
“對付幽冥真火,玉清化雨根本不管用。”背後的青衣男子揚眉,有些傲氣的微笑了一下,“小姑娘,你道基雖然不錯,可道行還淺著呢。”
“那麼你快把這火弄滅啊!燒了那麼多房子,都快要燒到同仁堂了!”看著對方氣定神閒的樣子,弱水氣不過,大嚷,“你是學道的,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火是我放的,我為什麼要救?”陡然間,放下茶盞,青衣人淡淡冷笑。
“你——你是誰?!”再也忍不住,弱水瞬的轉身死死盯著他問,手指用力抓住了窗框,因為緊張,手心都冒出了微微的冷汗。這個人,好奇怪的靈力,亦正亦邪,讓人無從判斷。
“你不是要找雪蓮麼?我這裡有——”青衣人只是莫測的笑,從懷裡拿出一個碧玉的匣子,開啟,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雪蓮花來,“我正要去見蕭憶情,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去。”
“你、你究竟是誰?”不料對方竟然連自己在找雪蓮的事情都瞭如指掌,弱水更加的驚懼。忽然間,手指合併、迅速往前一劃,想要破除他設下的無形的“界”,逃出茶館外。
然而,藍衣少女的手還未觸及無形的屏障,憑空裡彷彿有看不見的大力湧來,推得她身子一直往後跌去。弱水脫口“呀”了一聲,勉力想定住腳,然而連連飛退中,突然間身子卻止住了去勢。
“我叫孤光。”抬手攬住被震退的少女,青衣人淡淡說著,眉間邪氣一閃而逝。
弱水的眼睛陡然一閃,再度脫口驚呼:“孤光!孤光清輝,你是拜月教的——”
“拜月教的左護法。”青衣人接了下去,微微而笑。
拜月教之戰·白雲蒼狗篇(10)
“你怎麼來的?”
森森鳳尾竹下,竹林精舍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南疆初夏和煦的風吹了進來,在軟榻上咳嗽著的男子看向門口,眼神陡然凝聚。
“喏,我正碰到這個小姑娘,她帶我來的。”門口的青衣人嘴角有一絲輕鬆的笑意,毫不在意的拎著藍衣少女的衣領,將她扯到身前。
“你對她做了什麼?”蕭憶情看到弱水空蕩蕩的眼神,微微皺眉,“孤光,張真人是我請來的,他的弟子如若出了事我可推不了責任。”
“沒什麼,只是小小的攝了一下她的魂魄而已。”孤光撇撇嘴,拍拍手,將弱水放開,“她不肯說你住哪兒,我只好封了她的七竅六識,直接從她的腦海裡讀我想知道的了。”
“不是約了明晚在洱海邊碰面麼?——跟你說過、事先沒有安排妥當的話,不要隨便來找我!你的身份是絕密的,不容半點洩漏。”看著眼前這個人,聽雪樓主更深的皺起了眉頭,咳嗽著,蒼白修長的手指覆上了茶盞,淡淡問,“有沒有人看見你過來?包括我外面那些子弟?凡是見過你的人,都必須徹底讓他們閉嘴。”
孤光笑了起來,露出細白整齊的牙齒:“我的障眼法、對付你這樣的武林高手或許不行,但是對付你那些不會術法的子弟……嘿嘿。”拜月教的左護法笑著,眼裡的光芒像個小孩子,然而卻有冷酷的光同時閃現,變幻莫測。
蕭憶情計劃對付拜月教,時間已經不短。在派出人馬渡過瀾滄、進入南疆以前,他已經做過了方方面面的謀劃和安排——眼前這個拜月教的左護法,便是他埋藏的最深的一顆棋子,不到萬不得已、從不輕易動用。
“清輝一死,拜月教中靈力在你之上的便只有迦若一人。”沉吟著,蕭憶情看著一邊弱水空洞洞的眼睛,有些感慨,然而眼神卻是警醒的,“他有沒有發覺你來這裡?”
孤光搖頭,微微冷笑:“他這幾天忙著給舒靖容治傷,耗神耗力心無旁騖,連教主要見他都不容易,哪裡會顧的上別的。”
聽雪樓主眼神一閃,彷彿想問什麼,卻又忍住,只是淡淡問:“你今天白日下靈鷲山來、託了什麼藉口?”
“不用藉口。”拜月教的左護法繼續搖頭,“我是下山來辦事的——教主派我懲罰辦事不力的鎮南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