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犯人的人說這話,真是想氣死我們才罷休。走走,吃蛋糕去!”
兩人來到易明宿舍,只見那蛋糕僅切剩下幾片,宿舍裡的人身上已是滿身奶油。眾人向兩人身上也塗了些,兩人氣不過,抓起蛋糕也塗了起來,一時間嬉笑連天,滿地追打,宿舍裡也立馬變得一片狼藉。待得易明慶祝完生日,眾人一起把宿舍收拾乾淨,這才各自回了自己宿舍。傅生這次翻牆回家學聰明瞭,他特地將身子多躍高半米,躲過了那報警器的響動。
過得幾日,各科的考試成績都已出來,凌丹卿這次在數學課上大力表揚了傅生,因為這此他考了156分,班級第二,全年級第十名。眾人都為傅生的成績感到驚訝。傅生對此也十分高興,下午拿著卷子與那男生一比,那男生隨即傻了眼。他覺得自己文武都不如傅生,未免自卑,只得放棄了思賢,口中說道:“你要是敢欺負她我饒不了你。”傅生與他交了朋友,兩人的這場比試就此結束。
晚上傅生去找辛思賢,思賢笑著耍著嘴皮子道:“託你的福我現在沒男朋友了,但我也沒答應你呢。”
傅生明白她的意思,當即鄭重地與她說了自己的心意,兩人這才重歸於好。至此兩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傅生每日早上會幫著思賢帶早餐,另外思賢還會把自己的手機交給自己帶回去充電。
傅生藉機把玩了一番,由此也熟悉了這玩意的功能,裡面各種信件他則從不查閱。思賢也經常帶著些零食給他,說是對他學習的“獎勵”,偶爾幫還著他把校服外套洗了。兩人在一起的多數時光是在談論,談的內容也都毫不顧忌無所不包,傅生也因此瞭解不少各方面的知識。到了週末兩人又漫步出校園,欣賞周邊翠樹靜柳,找了處草坪就乾坐著,雙方的胳膊相互貼著,秋天的風徐徐吹來,隱隱能聞見對方身上的味道。辛思賢的頭髮時不時地被風吹拂,髮梢偶爾拂過傅生的手背,肌膚與那髮絲一番輕觸,只覺清涼舒適。兩人也不說話,等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校園,一來一往充滿了默契。
週末,兩人相約而出。傅生見思賢穿的一身淡粉色短袖連衣裙,外披淡藍色長袖短腰外套。頭髮梳落下來,將劉海中分捋過耳邊,露出好看的額頭。他還沒見過這身打扮的思賢,不由看得痴了。
思賢叫道:“傻瓜,走啦。”兩人並肩走去街上,逛小店,吃零食,買衣裳;遊遍街邊名鋪,訪遍周遭景物。走得累了,思賢便帶至傅生去電影院看電影。只見她用手機團購了兩張影票,將手機交予那售票員一看,選了兩個一起的座位,沒過的多久就打出兩張票來。傅生還沒進過影院看過電影,對周遭事物只覺新鮮。只見那影城內通體瓷磚明亮,燈光皎潔;零星幾排候影的座椅排放在那兒卻是坐滿了人;一幅幅名稱醒目色調各異的電影海報立於門前,真可謂百家齊鳴處,人人好韶光。
兩人入的場內,順著走廊九轉十彎,忽進的一扇小門,光線倏忽間幽暗起來,地板也變得極為柔軟。傅生環顧四周,暗黃色的燈下立著密密麻麻的座位,灰紅色的牆體顯是那隔音材料的顏色。
辛思賢買的是一部老電影——《海上鋼琴師》。兩人找到位置,全場入座也不上十人。忽然燈光驟暗,銀幕上亮起黑色的光,輕聲的鋼琴以及一男子英文獨白響起,兩人瞬間置身於光影。“每次有人抬首望到她,都會這樣,實在是難以理解,因為船上有上千人:旅行的富人,普通的移民,陌生人……還有我們。總會有一個,就那麼一個,第一個看到她。他也許正享用午餐,也許在甲板散步,或者只是在補褲子。他就這麼一抬頭,便看到了她。他紋絲不動地站著,心幾乎要飛出來。每一次,我敢發誓每一次。他都會轉過來對著我們,對著船對著每一個人,狂呼:美國……最先看到美國的人每隻船上都只有一個,不要以為這是巧合或者是眼花。這是命運。有些人生命中就刻有這種直覺。他們還是孩子時,你看進他們的眼睛,如果你仔細看,你就會看到……”
一旁的思賢輕輕地握住傅生的手,也許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卻能感覺到這份溫度。傅生這一輩子都沒感受過此刻的感覺。他從那落後的世界走來,幾近殘破,若非當年彭國衝施藥,師父傳功。此時的他恐怕身已腐朽。然而他走過近半個世紀,竟不想還能有此緣分,可能真如旁白所說,是命運的緣故。傅生輕輕握住思賢的手,眼前的銀幕一幕幕跳動,只聽得那句“他懂的解讀,他能參透他們的舉手投足,他們的階層、聲音、氣味、他們的故鄉、他們的故事他們的一切印記。他可以解讀,透過不斷地觀察、分析、組織,並在自己的腦海裡繪製一副巨大的地圖……”